纵使负尽天下人,也不曾辜负过你。倒是你,辜负了朕的情深义重……”
“情深义重?”长公主突然笑了,“陛下知道什么叫作情深义重吗?邵敬霆自从与我倾心,他对旁的女人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我与他成亲数载,他也从不曾对旁人动心分毫。皇后娘娘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六宫,从不曾因为你疏远她而对你有半分迁怒。这样的感情,才称得上是情深义重。”
“至于陛下你,自幼我便说过,若我将来嫁人,他便绝对不许与旁的女人有丝毫瓜葛。陛下与庆妃生下雁王在先,又与阿妧诞下安王和肃王在后。除却这些不说,你自幼与我一同长大,从十六岁开始,你身边还有过多少女人需要我帮你数吗?陛下还不明白吗?自从我知晓男女之事,陛下便是百花环绕的一朝太子,你从不在我考虑之内。”
“朕是一朝天子,将来必然后宫佳丽无数,哪朝哪代不是如此?可朕把一颗心全都给了你,这样还不算情深义重?”
长公主讥诮地扯了扯唇角,原本要走,复又顿下步子:“我出嫁前夜,佟迎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回来。她腹中的孩子……可与陛下有关?”
宣和帝神色微变,旋即质疑的抬头看着她:“你以为朕连你的婢女都不放过?”
长公主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大殿。
“瞎想什么呢?看过浔阳回来你便失魂落魄的。”邵丞相揽着妻子,甚是不解地道。
长公主回过神来,倚在他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世人都道她放弃后位的同时,也放弃了岑璋的一番痴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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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夫人寿辰的前一日,邵珩的月信总算是结束了。
舒舒服服的沐浴一番,便去了乔国公府找乔第作画。以前她想跟着乔第学丹青是为了了解清楚上一世和这一世为什么会有两个乔第,现在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乔第,心中的疑问自然便化解了。如今再找乔第,便是真真切切的想要跟她学画了。
出了丞相府的大门,恰巧看到邵瑢从马车里下来,看到她笑着挥手:“三姐姐!”
“阿瑢怎么来了?”邵珩惊喜的上前拉住她。
邵瑢嘟嘟嘴:“阿瑢已经好几日没看到三姐姐了,昨天是初十,你也没去伯府向外祖母请安,所以阿瑢只好自己过来找你了。”
邵珩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三姐姐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所以没向祖母请安。我现在要去乔国公府见一个朋友,阿瑢要跟我一起去吗?”
“好啊,好啊!”邵瑢高兴的拍手。
邵珩看她发丝凌乱,衣裳也脏兮兮的,默了一会儿道:“咱们出去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现在我带你去重新梳妆,然后咱们再去好不好?”
邵瑢素来最听邵珩的话,如今自然忙不迭的应下来。
足足大半个时辰过去,邵瑢总算是收拾干净了,姐妹二人一起上了马车,由佟湛骑马护送着前往乔国公府。
邵瑢坐在马车里兴奋的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突然又转过头来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问:“三姐姐,湛大哥为什么要在外面骑马,那么大的太阳,很热的。”
邵珩神色微恙,随即笑了笑:“因为湛大哥喜欢骑马,外面有风的。”除了第一次送她去乔国公府佟湛和她一起坐马车以外,这几日他都是骑马在外面的。至于为什么,邵珩哪曾知道佟湛在想什么。
她觉得湛大哥最近面对自己时总是怪怪的,欲言又止,似有话想说,她每每问起他也不说,总感觉心事重重的样子。
而且她发现,湛大哥和佟嬷嬷之间也怪怪的。
她前两日好奇,还特意找母亲问了问,结果被母亲堵了回来,说她一个小孩子瞎操心。
好吧,既然如此,那她只能当作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靠在绣着锦鲤荷花图案的迎枕上闭目养神。
待马车停了下来,她方才睁开双目下了马车。
“午时我来接你,不要乱跑。”佟湛望向邵珩时面色柔和,倒是瞧不出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邵珩点了点头:“好。”
看着她进了乔府的大门,他方才幽幽缓过神来,利落的重新翻身上马,向着远处疾驰而去。
乔第此时刚用过早膳,在寻梅居里给几盆花儿浇水,听丫鬟禀报说邵珩来了,忙将水壶放在一边,亲自迎了出来:“珩姐姐来了。”
邵珩笑着拉住她:“前两日身子不方便,今日得空就过来找你了。对了,这是我三叔的女儿阿瑢,阿瑢,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朋友,你可以唤她芩儿。”
乔第看了看邵瑢,却不免困惑,这女孩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当,却是她不曾见过的。长浚伯府的姑娘她都见过,独独这一个是面生的。
邵珩瞧出了她的困惑,笑道:“阿瑢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子,祖母怕她惹事,所以很少让她出府。”
乔第了然:“快进来吧。”
“这几日你不来,我也不常作画,再加上身子虚,都好久没动笔了呢。”乔第一边为邵珩和邵珩斟茶,一边道。
几人喝了会儿茶,乔第命丫鬟摆了笔墨等用具,两个人便开始了。
邵珩好容易完成了一副自认为满意的大作,长舒一口气,眸中闪着欣喜:“芩儿快看,我这画如何?”
乔第正在愣神,闻声怔了片刻,旋即笑道:“珩姐姐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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