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蛊本就在于快速复原人身ròu_tǐ的脆弱,剧毒入体,如饮甘泉,刀箭伤身,即日复原,这些我们西族秘史宗卷里都是有文字记载的。”
宗政明月点点头,“有宗卷记录那应该不假,”想想忽然又说到,“十几年前,圣巴教圣女出谷一事,卡鲁巴族长可知?”
卡鲁巴一听面上更是欣喜,雪衣侯已称他为族长即是后燕国承认了他继任族长之职了。
后燕国周边的少数民族和一些零散部落,继任族长都需报备朝廷,若朝廷不批,则视为无效。
卡鲁巴热忱的说到,“那件事世人多不知,但我们西族却知的,只要关乎圣巴教我们西族必须知道。”他说这话时双眸闪亮,胸有成竹。
见雪衣侯神色略奇,卡鲁巴赶紧道出,“那一年圣巴教圣女确实出谷,乃是受西蜀皇室所邀,参加立西蜀太子之仪,当年镇国老侯爷应该也在受邀之列,”提起老已过世的侯爷,卡鲁巴抬手对着云州的方向一揖,以示敬重。
宗政明月点点头。
卡鲁巴继续说到,“那次圣女出谷还带了两个人,一个是族中长老,专司圣女养蛊,一个是族中护法,专司圣女安全,但其实还有第三个人,”他有些神秘的说到,“是个孩童,五六岁的年岁。”
“哦?”宗政明月微蹙眉头。
“当年,西蜀皇宫为示诚意,派了一百个童男童女去迎接圣巴教圣女,而那个孩童之所以不被人发现就是因为他藏在了那一百个孩童之间。”
宗政明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当年西蜀皇宫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肯定的是当时那血蛊已不在圣巴教圣女身上。”
“哦,为何如此肯定?”
卡鲁巴甚为得意的说到,“因为圣女已死。若是圣女死了,只会是一个原因,就是她已经找到继任者,将血蛊传于了她,这样她才能被杀死。”
卡鲁巴十分神秘的说到,“世人都认为圣巴教圣女是以生女的方式传承血蛊的,但非也。”
宗政明月若有所思。
“其实圣巴教传承血蛊的方式十分简单,小腹皆处以银刀破之,两者相贴,半盏茶功夫即刻,虽这方式简单,但最难的是自愿二字。”
卡鲁巴解释道,“需血蛊之身心甘情愿传于他人,否则无可奈何,强求亦徒然。”
☆、49不得不去
子夜时分的山野静得出奇,隐于暗处的虫鸟蛰伏得又是蠢蠢欲动,于是这夜色便带上了点儿绮丽的色彩。
雪衣侯宗政明月白衣锦袍默立于窗前,清风徐来,旷野的馨香和清凉,他双眸似水,带上了一层子夜的冰透,似乎能穿过这黑夜放眼远山的一切。
飞羽显身于门口,似是不忍打破侯爷的沉思。
“还没找到?”
飞羽沉声回到,“没有,外面守卫的人说亥时就已出楼,打马朝南而去。”
宗政明月再不做声。
飞羽欲言又止的,又说到,“侯爷,他会不会是看出我们的布局,去警示罗生门……”
宗政明月摆摆手,“会不会,明晚自会见分晓。”
飞羽一想也是,便闪身隐没。
黑夜中的白图一路打马狂奔,直到天光微曦他才放慢速度,估摸着已是离那哨所上百里了。
这一带山清水秀,树木林立,雨水丰茂。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再往前走上几个时辰就应该到了一个叫做梨郡的边城小镇。
白图想想,脱下身上的黑色侍卫服,露出里面藏青的劲装,想想又将那黑色侍卫服和侍卫佩剑藏在了一棵大树顶上。
再看看自己,布衣劲装,人瘦马疲,正似浪迹的江湖客。
但他并不敢懈怠,稍事休息,便又马不停蹄的前行。
差不多快到午时的时候白图终于看到了一片低矮的房屋。
八荒钻了出来站在他的肩上,叽叽喳喳,翘首以盼的样子。
白图说到,“你也还记得这个地方吧,几年前咱们就是从这里踏上后燕国土地的,”说着他有些自嘲的一笑,“算不算咱们半个故乡呢?”
许是近乡情怯,白图并没有着急着慌的进到梨郡,就坐在树脚下静静看着这个小郡,最边沿处那个低矮的凉棚还在,上面飘的彩旗依旧是天青色。
八荒从他左肩跳到右肩。
山风阵阵,松涛响彻。
“八荒,其实宗政明月身边根本就不需要我对吗?”他自言自语的继续说到,“原本还以为他中了我的守身蛊,若是十九岁生辰之前破身会气绝而亡,可老谷治好了他,根本没有这个隐患,他这一世终是和上一世是不同的,可我呢?我的命运会不同吗?”
那八荒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一副仔细聆听的小模样。
白图又是自嘲一笑,“其实我们早该走了不是吗?”
他捻了一根青草放在嘴里细细的嚼着,又自言自语的说到,“只要我彻底消失,杳无踪迹,叫谁也找不到咱们,自然谁也不知道我的秘密了对吗?”
八荒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白图伸指点点它的小脑袋,“你也同意。”
和当年相比,这草棚凉亭似乎翻新了一些,桌椅加了两张新的,棚顶也重新加钉了木料,喝茶的瓦壶也换了个新的大的,不变的依旧是那个和颜悦色的老大娘。
白图拴好马坐到方桌边儿,那老大娘便拎着壶过来倒水,“小伙儿,吃点什么吗?”
她亲切的问到。
“一碗牛杂粉。”白图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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