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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苏嵘生原来是自尊心在作祟。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扮演大度原谅和重新接纳赵毅的人,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反而要去感激赵毅时,角色的互换让他差生了极大的心里的落差,所以他才闹起了别扭。
我知道了他的心思,便温婉安慰道:“朋友之间根本不必争个你高我低的,只要大家相处自在不就行了?赵毅过半小时后就会转到vip病房了,我们再待一会儿,看了他再走吧。”
苏嵘生没反对也没同意,这说明他内心里其实已经在让步,只是嘴上还在逞能而已。我便继续游说道:“你也说了,那个纹身男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俩中的一个,若赵毅真是因我们而受伤,我们就这样走了就更不恰当了。何况纹身男还没有被抓到,若他查到赵毅在这个医院又来二次行刺,那……”
苏嵘生到底还是听了我的劝,他微叹了声气儿打断我:“行吧,我联络安保公司的,派俩保镖守在他病房门口的。”
我走上前去勾住他的胳膊:“这就对了,一直以来你为了成功利用过很多人,但却从未利用过兄弟,并且是那种为兄弟愿意两肋插刀的人。刚才你负气要离开时我还以为你变了,可就在刚才我才知道你依然没变,你还是那个值得我爱的苏嵘生。”
女人适逢恰当的夸赞,总会在无形中鞭策男人变得更优秀。这个道理在苏嵘生身上也很适用,他一听我这么说,拉着我又折回了监护室门口。
沉子明和韦一和见我们又回来,都挺讶异的看着我们。苏嵘生便自己找台阶而下。“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我们的婚礼上受伤的,我若就此走了总是不恰当的,毕竟我是东道主。”
他们都很了解苏嵘生,便没有点破他。之后他联系了安保公司的负责人,让他派两个身手矫健的人来医院,又给他请了一个靠谱的护工。
半小时后,生命特征和出血量正常的赵毅被转出了监护病房,门一打开,我们一行人便围了上去。
“赵毅,你能听到我们说话吗?”赵毅本是闭着眼睛的,在我叫了他一声后,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赵毅的脸色很是寡白,他的平头勉强长出了些头发,睁开眼后他微转着眼睛看向我。
他冲着我笑了笑,又看了看其他人:“让你们担心了,也搅了你们的婚礼,真的很抱歉。”
我刚想说点什么,苏嵘生已经握住了他的手:“你没有搅黄什么,反而是我该道歉,没有做好安全工作,让你受伤了。你别多想,安心的养伤,我找了保安和护工照顾你,你若有需要,随时联系我,我随叫随到。”
本是很平常的对话,但是以他们所经历的事和所处的关系来说,这席话却足以让我们动容。
赵毅似乎也很激动,眼里多了一抹湿润。他张了张嘴巴,好几次后才说出一句:“老三,谢谢你。”
一句“老三”,仿佛把他们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进了。我们都扭头看向苏嵘生,期待着他也做出回应。
而苏嵘生也没让我们失望,他默了默后,说:“二哥,这是我该做的。”
一应一和的老三和二哥,仿佛让他们直接的误会和仇恨一下子就一笔勾销了,他们也做回了互助互关怀的兄弟关系。
我曾以为,这一幕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的场景,但没想到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眼皮底下。除了我倍感动容外,沉子明也甚为激动,我看到他的眼眶里也因这一幕而湿润了。
后来,安顿好赵毅后,我们要回去安顿其他亲朋好友,便先行走了。临走前苏嵘生交代护工,一旦赵毅通气后便联系他,他会送吃的过去。
回家后,苏嵘生便让保姆去买新鲜的鱼来炖汤,又把赵毅的衣服尺码给了秘书,让秘书买点花和换洗衣服送去。
这一忙活,差不多也是晚餐时间了,我们约上伴郎伴娘,又叫上沉子明一家和韦一和,以及我两个妈,一行人便去饭店吃晚餐。
期间也谈到了苏嵘生失聪的事,这个话题比较敏感,大家都是随口的、状似不在意的问了几句。好在苏嵘生的态度挺好的,还笑着说只要有光的地方,他便能和人正常交流,所以也不算是多糟糕的事。
苏嵘生顿了顿,又笑着说:“而且现在的科技一直在发展,医学也在进步,说不定我某天就能听到了,所以大家就别把重点集中到我的耳朵上。我们应该珍惜当下相聚的时光,好好的喝一杯,聊聊天,因为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大家举杯畅饮,再次祝我们新婚快乐。
吃好后,他们男的便相约着去ktv唱歌,而我忙了一天比较累,加上我妈和孩子们也不适合去ktv,我和周萧便陪着她们先回家了。
刚到家我就看到司机的车停在门口,而保姆正拎着保温盒准备上车,我寻思着他们应该是去医院给赵毅送吃的,我便叫住他们。
“你们要去哪儿?”
“夫人,苏总刚才打了电话,让我送鱼汤和粥去医院。”
我今天和赵毅也没说上什么话,我想了想便对周萧和张鸢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去看看赵毅就回来。小孩子今天也挺累的,就让他们先休息吧。然后你们可以组局打个麻将什么的。”
张鸢并不知道苏嵘生和赵毅已经和好的事,还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我们倒没关系,反正可以看看电视什么的。但是你去看赵毅,老三知道了应该会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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