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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岂浩的电话是半小时后才回过来的,他的语气倒是显得很积极:“罗特助,我给秘书、也给施工的员工打了电话,很具体的了解了情况。确实是施工时因为玻璃框架老化的原因,导致整块玻璃脱落后砸伤了人。”
“恩,大家都不想出事的,但既然出了事,肯定要想办法解决,你有什么打算?”
我这么一问,刘岂浩却沉默了,将近一分钟左右才吞吞吐吐的说:“我现在在外地,不便处理,不如你们公司先出面解决一下吧?”
“可是刘岂浩,我们虽然是合作关系,但这个项目我们公司已经转给你了……”
他打断我:“我当然知道是这个道理,我也没说我不负责。但是罗特助,你们才是合同上的甲方,而我们公司和你们公司还没有完成合约,所以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这个项目还是你们公司的。”
刘岂浩摆出了一副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们公司头上的架势,我当即没有控制住脾气,提高了些音量说:“这么说,你们不认这责任了?”
“罗特助,话也不必说得那么难听,不是我们公司不愿负责,而是我们公司无力负责。说实话,我的公司规模很小,出了这种事那肯定是要破产倒闭的,但清嵘的规模要大得多,你们有解决这次事故的优势。这样吧,由你们公司出面解决一下,你们出的钱我以后会赔的。”
刘岂浩说完还不等我说话,就说:“我现在要赶飞机,就不和你多说了,你先帮忙解决吧,后续的事等我回来再谈。”
刘岂浩说完就挂了电话,我追着打过去却提示关机了。
我心里明白,这个刘岂浩是想耍滑头了。我当时也挺拿不住注意的,想来想去还是给苏嵘生打了电话。
苏嵘生最初没接,过了三分钟左右才回了过来,一开口就说:“我刚才在开会,有事吗?”
“恩,有点事想问问你要怎么处理。”
我把事情的经过大体上说了一遍,苏嵘生默了默,说:“我对刘岂浩毕竟有亏欠,加上确实是我忘了签合约,所以这次的事就由公司出面吧。我可能后天才能回来,你妥善的处理一下,若是有不懂的再随时问我。”
“好吧,那你忙,有不懂的我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没多久,秘书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有一个患者的情况很严重,玻璃渣高空摔落后砸在他的头上,锋利的玻璃渣子插进了他的脑袋,伤口很深,医生正在做开颅手术。但据说情况很严重,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而家属在得知这一情况后,情绪也很激动,她和项目部的经理一去,就被那些家属围殴了,连她一个女的,都在混乱中被人打了好几下。
“那你们没受伤吧?”我一听,心就像拳头一样,一下子就握紧了。
“一点皮外伤,不严重,而且他们一直叫着要见领导、要见老板什么的,说若你们不去见他们,那他们就会找媒体曝光公司。”
“那我过去?”
项目部经理把电话拿了过去:“罗特助,你现在肯定不能过来,你一过来还指不定会被那些情绪激动的家属怎么对待呢!”
我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家属的情绪现在肯定很激动,很难理智的对话。这样吧,我派公司的律师过去吧,表明我们愿意承担责任的立场。”
“恩,这确实是眼下最合适的解决办法了。”
我之后给律师打了电话,让他们来办公室一趟。大概交代了一下那边的情况后,他们便过去了。
律师过去后,情况要好一些。虽然家属的情绪很激动,还是想暴打律师一顿,叫嚣着要见老板之类的,但律师用适度的法律条文便把他们唬住了。
后来律师给我来了电话,说家属的情绪已经基本安抚住了,但还是有家属想让老板出面。
从我的立场来说,这种事自然是避得越远越好,公司可以出钱,但领导层不一定要出面。但我换位思考后,也很能理解患者家属的心情,觉得他们要见到公司的负责人,心才会踏实些。
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过去一趟,但为了防止不可控的事情发生,我还是叫了公司的两个保安陪我一起去,但在出发前让他们换上了便服。
我去时,很多家属都坐在过道的长椅里,大多人都在等做手术的患者,我申请略微哀悼的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清嵘公司的助理,也是公司负责人的妻子。今天发生的事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想见到的,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公司也会负责到底的,所以请各位家属也冷静一点。”
那些家属的表情十分不悦,但火气也下去了一些,还是能理智的对话的:“我知道你们公司有钱,可是你们有钱医,也不一定能救回我的儿子!”
说话的是个50多岁的妇女,她越说越激动,情绪也更难克制。十分哽咽的说:“我儿子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正是最好的年纪,若他就这样没了,你拿什么陪我的儿子!”
我也是做妈妈的人,自然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她的指责没让我生气,反而让我内疚和心痛。
我的眼眶也有些湿了,我捂着胸口说:“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和一切想法,也知道你害怕面对什么。我虽然对此无能为力,但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来救他的,你也别太激动,不如身体会吃不消的。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下,打点营养液之类的?”
听了我的话后,她捶着墙哭得更是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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