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药,同翠翘抱怨道,“来年若没个好运气,我便再也不去护国寺了。”
祝嬷嬷剪了烛花,劝道:“这大过年的,可不能这么说。”
“也不是全然没好处,”云浓苦中作乐想,“至少不必去徐家家宴,年节前后的大小宴饮也都一并省了。”
祝嬷嬷叹了口气,将原本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对老一辈而言,便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也不能在年节前后提,那就是成心添堵了。
云浓与翠翘交换了个眼神,若无其事地笑了声,而后道:“我要歇下了。过会儿子皇城应当会放焰火,你们若是想看,可以等上一会儿。”
云浓知道祝嬷嬷想说什么,自打她回绝了柳氏的要求后,管家支给聆风院的东西便都降了一等。她虽从不过问这些事,可屋中烧的炭差了许多,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些事柳氏是不敢擅自决定的,必然是按着老太太的意思来办。只是不知老太太是觉着她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还是想要用这种法子逼她服软就范?
云浓翻了个身,觉着或许是时候搬出徐家了。
原主与徐家尚且没有什么情分可言,遑论云浓,她没有想过要依仗徐家去做什么,便是搬出去也没什么妨事。只不过得寻个合适的缘由才好。
新年新气象,阖府上下都热闹极了。
云浓病情反复,除却在初一那日去向老太太请安,便再没出过门,安心呆在房中养病,学着看些账本生意经。
自打与徐思巧聊过生意事宜后,两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些。
徐思巧时常上门来探看,与云浓聊些奇闻轶事。初十这日,她一进门便笑道:“我这次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姐姐。”
云浓眼神一亮,随即问道:“可是生意之事?”
“是了,”徐思巧落了座,笑盈盈道,“姨娘今日回去探亲,方才回来后告诉我,说是你放在铺子那边寄卖的香料已经卖空,还有人上赶着再来问呢。”
说着,她将清点好的账单与银票一并交给了云浓。
生意之事如此顺遂,的确是大喜事,云浓扫了眼账单,正儿八经地向徐思巧道了谢。而后又抽了张银票,要当做谢礼给她。
云浓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散的模样,便是见了人,脸上的笑也浅淡得很。如今却是眉眼弯弯,红唇微翘,眼神亮晶晶的,倒像是个得了糖的孩子似的,漂亮极了,让人见了便移不开眼。
徐思巧看得怔了一瞬,方才将银票推了回去,又道:“我也没做什么,不敢居功。你这香料制得好,每逢宴饮便会有人问,我只需报个铺子的地址就够了。至于姨娘那边,因着你这香料旁的生意也好了些,她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么能再收你的银子?”
犹豫了一瞬,云浓将银票收了回去,笑道:“那等改日,我再送妹妹旁的东西。”
徐思巧厚道,她却不能真这么算了,毕竟若无人家帮忙,她这生意绝对不会如此顺遂。
徐思巧不甚在意道:“你也不用费心,赶明儿把那香料再给我些就是。”
“这是自然,”云浓将账单与银票推至一旁,“等我过两日身子好些了,会再制些香料,届时就又要麻烦姨娘了。”
徐思巧痛快地应承下来。
云浓留她一道吃了晚饭,将人送走后,方才仔细看起了账单。
除却先前买材料器具花去的成本,这些个香料给她赚了足有三百两银子,对于先前的怀昭郡主来说这点银子不算什么,可对于如今身家仅一百余两的她而言,已经算是一大笔银子了。
翠翘看得目瞪口呆,将银票再三看了,难以置信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云浓心情颇好,在她额头点了下,“这是我们赚回来的,真金白银。”
而且就这个势头而言,将来还会更好。
这些个世家闺秀们最喜跟风,一旦有什么东西风行开来,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并且争相效仿。
无论是衣裳布料,还是首饰式样,亦或是胭脂水粉香料等物。
姑娘家的心思大都是如此,她也是其中之一,再了解不过。
当务之急,就是要新制些香料,放出去寄卖。如今她手头的银钱多了,尽可以买些更名贵的材料来,制更多的香,赚更多的钱。
云浓兴致勃勃地盘算着,接连几日都心情大好。
护国寺之行后,云浓虽一直竭力让自己想开些,可却始终没法完全释怀。而如今忙起来后,竟不自觉地将那些个旧事抛之脑后,很偶尔再想起顾修元之时,仿佛也没那么在意了。
云浓原本就是个万事不上心的懒人,顾修元勉强算是个例外,如今既然让她难过了,那将他移出去就是了,没必要再浪费更多感情。
事到如今,她唯一好奇的就是,在当年那场宫变之中,究竟是谁下令要杀的她?
顾修元是主谋,还是帮凶?
正月底,云浓将新制成的一批香料交给徐思巧,她身体也好转许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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