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那里我住不得了,你这里兵勇多,还有你在这个将军在,我还稍许安心些,只有叨扰你了。”
杨彦一挥手,说:“哎,你我之间说什么这些话。”
更声笃笃,敲了四下,喧哗过去,静悄悄地,越发让人心悸。
裴岳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杀我灭口,段忠恩又是谁的人,我不能确定。”
但杨彦从他眼中看出他心神已乱,目光闪烁。
裴岳把脸埋进两掌间,猛然抬起,自去捉酒壶,就着壶嘴啯啯啯灌酒。
这事从头到尾,杨彦都不清不楚,也懒得去猜,看裴岳这样子应该已经猜出缘由,却一时接受不了,便任由他折腾自己。
一壶酒被倒空,裴岳甫坐定,又冲到门外,抠嗓子眼儿把酒控出来。
杨彦看到这里,心头震惊,这家伙到底藏了什么事,竟不敢让自己醉。
去打探的人已回来,杨彦出来听他回报,越听越糊涂,段忠恩这御前侍卫放了裴岳,去追一个和尚?
他刚要问和尚是谁,一个守门的兵勇又跑进来,喊:“将军,有个和尚闯进来了。”
不等杨彦反应,裴岳已拨开二人冲出去,问:“人呢?”
兵勇朝门口方向一指。
杨彦忙道:“放他进来。”
裴岳仍往外冲,杨彦只得跟着他走,走到外院听见兵刃声,只见一个和尚如展翅白鹤一般倏起倏落,穿梭在众兵勇间游刃有余。
裴岳大喊:“明善!”
杨彦忙喊:“住手,都住手。”
明善一下子落到地上,朝裴岳咧嘴一笑,说:“八碗,吴珊耘呢?”
裴岳看他一脸血,光脑袋上也是污秽不堪,好在站的端端正正,放下心来,但听了他这句话,又好气又好笑,起先那点儿悲切混乱也无暇顾及,问:“你怎来了?”
“才刚不是说回头找你么?”明善答完又问:“吴珊耘呢?”
“你怎么知道我到这儿?”
明善朝杨彦身后的探子一指:“跟着他来的。”再问了一遍:“吴珊耘呢?”
杨彦措手不及,看了眼裴岳,赶紧让兵勇归位,自领了明善回内院。
裴岳怕他再问出一句“吴珊耘呢”,忙解释道:“她还没醒,在房里睡着。”
明善放心。
裴岳不放心,朝门口方向望了一眼。
杨彦了然,说:“料他们不敢闯这里,你若还不放心,天一亮便随我住到军营去。”
裴岳想了想说:“难说他们手上还有什么尚方宝剑,若是找总兵借兵,于你不好。”
“跟我去山上。”明善说,“保准没人找得到。”
杨彦问:“若是一千兵马围攻,顶得住吗?”
明善说:“自然顶不住。但他们一时摸不到老巢。先出城,出了城,天高地阔的,办法总比这儿多。”
三人面面相觑。
一个兵勇跑来禀报:“总兵大人请将军去他府上。”
裴岳凄凉一笑。
杨彦问:“还请了谁?”
“好像副总兵也去了,其他人小的不知,好像是抓奸细。”
裴岳拍板,对明善说:“我们跟你走。”
杨彦看了裴岳一眼,不拦,点了兵将用一辆马车将三人送出城去。
裴岳明善二人一左一右,在马车上眼看城门合拢。
连夜奔波,三人在摇晃的车马上接连睡去,裴岳最先醒来,瞧见明善蜷成一团,枕着鞋子睡得正香,梦中突然咧嘴一笑。
裴岳神情寥落,见了这一笑,也忍不住随之一笑。
最后上山的只有裴吴明三人,其余人皆在半途被明善遣散。
裴岳远远望见这队人马走远,自己身边只余吴珊耘一个女子,忍不住看向明善,心头略升悔意,但到底自己选的路,咬牙也要走下去。
上得山来,当家的热情款待,只时不时扫裴岳一眼。趁人不备,当家的问明善:“这怎又换了一个?情敌不少啊!”
吴珊耘就在一边,听得清楚,满脸尴尬,早早避开。
夜渐深,山林生风,略带凉意。
火堆旁只余下裴岳和明善,一人裹着一张毯子,对坐。
裴岳说:“今日谢你出手相救,又为我们找来安身之所。”
明善笑:“事情本由我而起,你二人无辜被牵连,不必谢我。”
裴岳心中谜团难解,略有猜测,需证实,便说:“多福说想念儿时玩伴,让我来找你,找到便把你带回去。”
明善面带嘲讽,笑道:“那他可没跟你说实话。他才不想我回去。”
“那他为何找你?”裴岳问。
明善纠正道:“是杀我。”
裴岳又问:“你是谁?”
明善一笑,清风淡月,他说:“肃宗的长孙,景王的长子;也可能是仁宗的嫡孙,先帝的嫡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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