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觉得她会变得更娇气,若是当着外人的面哭起来,那不是让人笑话了。
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只等到一颗葡萄送到嘴边,她先一口吃了葡萄,然后抬头看他,却见他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继续剥着葡萄,完全没有回应她的打算。他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吗?那她要不要再复述一遍?纠结。
莫连珏懒得搭理她,他好心好意留下来陪她,她还嫌弃,他与她还有什么好说的?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他不同她计较。
正此时,一名丫鬟带着文淙进来了,他对着莫连珏和方凌苏行了礼,问道:“王妃娘娘今日觉得如何?”
“还有些疼。”她起身下榻,看了莫连珏一眼,“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等下换药,他看着她丑陋的伤口,不会瘆得慌?她不想让他看到。
莫连珏完全无视她,只走到文淙面前对他说:“文淙,你帮她换药的时候小心一点,她怕疼。”
“是。”
方凌苏轻声地问了一句:“文太医,会很疼吗?”
“娘娘,会有一点疼,您要忍一忍,我先看下您伤口愈合的情况,还要再清理一下,上好药再包扎起来,会很快的。”他耐心地同她解释,声音温柔,尽量宽慰她。
“哦。”天虽然很热,她的心里却很凉,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上次包扎就已疼得她死去活来,现在又要尝试那种瘆人的疼痛,她瑟缩着不敢把手伸出去。
“娘娘,您坐下,把手放到桌上,我帮您把麻布拆开。”文淙看得出她的紧张与害怕,不由看了莫连珏一眼。
莫连珏走过去,按着她坐下了,毒舌地取笑她:“我还以为我的王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巾帼,没想到这一点点小伤就让她惶恐不安、心惊胆战了,还坐得稳吗?要不要我扶着你?”
可恶,他非要这个时候笑话她吗?方凌苏气鼓鼓地看向他,想要把他推开推得远远的,手却被他握到了掌心。
莫连珏握住她的手,让她靠向他,不让她去看文淙给她换药的过程。
她本就不敢看,他让她靠着,她干脆埋首在他腰间,闭上了眼。文淙解开麻布,鲜明的疼痛感袭来,她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强忍下来。
莫连珏看到她的伤口,心疼地皱紧了眉头,伤口很长,很深,无比狰狞,像一条丑陋的大虫,他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忍过来的。闻人千栩被行刺的事情惊动了父皇,父皇亲自下令彻查,若让他知道是谁伤了她,他定要那人碎尸万段。
看到她拳头握紧,浑身轻颤,他的心就像被拧紧一般透不过气来:“苏儿,别怕。”他安慰着她,恨不能帮她承受伤痛。
一句“苏儿,别怕”,方凌苏不自觉地泪流满面,她哽咽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蹭着他的衣袍,泪水鼻涕全蹭到了他的身上。
“娘娘,您的伤口恢复得不错,我现在为您上药。”
文淙说什么、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皮肉的伤痛不敌他的百般呵宠与疼惜,她全身心地松懈下来,只要能依靠着他,她就心安了,不怕了。
半晌,文淙上好药,用新的麻布为她重新包扎好,说道:“娘娘,可以了。”
“嗯……唔……”她闷声应着,不敢转头,怕他看到她满脸泪痕,她可是硕王妃,哭成这个样子,多丢脸啊。
“娘娘,之前配的药继续吃,我明日傍晚再来为您换药。”文淙交代完,很识趣地告退了。
等听不见他的声音和脚步声,方凌苏才抬起头,胡乱地擦了擦眼睛,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太热了。”看他衣服上湿了一大片,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移开了视线。
莫连珏不知从哪拿了一块汗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他的动作很轻柔,深怕她有半点不适。看她眼中泪光莹莹,娇弱可怜得似要化成水一般。
她像是看到了假的他,他也有这么柔情款款的一面?
“你为什么要娶我?”她没头没脑地丢出了一句,“白逸衡说你是因为想要借我爹的力是吗?可是我爹其实没什么实权了,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家族更能帮到你的王妃人选。”他不是一向野心勃勃吗?
他抿嘴,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他虽然热衷于争权夺势,却从未想过要利用婚姻来巩固自己的实力。这么多年,想要往他的床上送女人的不在少数,想要与他联姻的也大有人在,可是——他没兴趣,男人夺权要靠自己真正的实力,他手中握有兵权,朝中有大批追随者,用不着一个背景强大的女人来帮衬他。也因此,以白逸衡为首的那些人总以为他是个断袖,直到遇见了她。
“喂?”为什么不说话?他又想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她对他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意。
这次他没有让她失望,终于开尊口给了她回答:“自从我在塔顶被一个女人又踢又挠还用针扎,我觉得不把她领回来好好折磨一辈子有失我皇子的身份和尊严。”
啊?他是在开玩笑吧?方凌苏眨眨眼睛看着他那张好看又邪恶的脸,想不到该怎么接话。
“还有一个原因你想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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