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奏,至多在陆震霆这儿挨一顿板子,也好过现在由太爷爷收拾。
陆震霆却在看青青,她从进门到现在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他们说的都是旁人的事,与她没有半点关系,这没来由的他心里便难受起来,也说不清什么感受,只觉得又烦又闷,仿佛回到多年前,他跟随父汗进京谒见隆庆帝时的场景,这些四九城里养尊处优的贵人们将他们视作茹毛饮血的野人,话是一句比一句客气,但眼里却写满轻鄙。
他知道她看不上他,却偏要逼她抬头。
他站起身走到厅中来,仍然是一手捏她下颌,强迫她仰起脸看向他,“爷不杀你,爷就要让你亲眼看着江山改姓,你秦家一个接一个的,断子绝孙。”
他说完,青青眼神一黯,似乎在抖。
他烦得很,撒手便走了,路上却想着刚不该把话说那么狠,毕竟是个女人,又娇娇弱弱的,跟她计较什么?
一转眼走到外院,金顺儿跟上来问:“王爷打算去哪儿?需不需要奴才打点车马?”
这话倒把陆震霆问住了,他身上带伤,酒是碰不得了,女人更不行,但除了这两样,偌大个京城似乎再没有能解闷的玩意儿。“套车去荣王府。”
他六叔可是个能人,跟着他总没错。无论如何他得消了身上这顿火,不然怎么着都不痛快。
他这一去就直等到第二天下朝才回,一进门换下朝服就招金达问话,“人呢?好了没有?”
金达道:“昨儿大夫诊过了,也开了方子,姑娘今儿还有些发热,现服过药,正在玉笙院里休息。”
陆震霆轻轻嗯一声,对金达的安排还算满意。再而他昨夜在荣王城郊别院里遇上六叔新收的两个扬州瘦马,他原不打算受用,但一想到青青肚子里就拱着一股火,虽身上带伤不便脱衣却叫那红缨用说话的地儿伺候了一回,他倒也满意,身上也松快许多,不过今早起来红缨央他将她带走,他却没应,嘴上说在外偷着才有味儿,但心里嘛,到底是惦记家里这一位。
正想着,理一理袖子就往外去,“我去看看她。”
他与金达边走边问:“匕首的事查清楚了?”
金达猫着腰走在他一侧,恭敬道:“奴才查过册子,匕首原是王爷赏给玉姑娘的,现玉姑娘去了荣王府上,多半是玉姑娘当时日夜把玩,藏在床下不忍带走,或是想给王爷留个想念……”见他不语,金达匆忙补上,“原玉姑娘就住在玉笙院里。”
原来是赵小玉——
陆震霆这下倒能找到理由给她开拓,只要不是处心积虑,故意引他去追白狐,这临时起意的事嘛……抢占民女,他也有错,姑娘烈性一点也难免。
就这么想着,人已经到了玉笙院。陆震霆进门前吩咐金达,“你盯紧点儿,别让她又找着匕首剪刀的,回头想不开摸了脖子或是又给爷不痛快,就算你们办事不利,通通拿你是问!”
“是,奴才一定盯紧。”
到门口却不让金达跟着,“就门口站着听吩咐。”
屋子里地龙烧的正旺,一进门就有热气熏得人脸上暖融融。再往前两步,十二扇屏风隔着六柱床,茜素红的纱帐层层叠叠,帐子里睡着隆庆的掌上明珠,三年前仍与他有云泥之别的女人,此刻安安静静被困在他私设的牢笼里,约莫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得意的事儿了。
他坐在床沿,伸手抚她面颊,仿佛把玩一块上好的玉,细腻柔滑,任你再睁大眼也找不出一分瑕疵。他难保不生出几分旖念来,脖子上突出的喉结忽而一动,他喉头干得很,要去她口中找一眼甘泉。他正要着低头吻下去,离她才半寸远的时候,青青忽然睁眼,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不怕吗?”
陆震霆展眉一笑,俊朗的轮廓似叶片般舒展开,英气逼人,“爷什么时候怕过?”
说完便吻下去,含住她干涩的唇,来来回回舔了又舔,见她不肯张口,他自然有他的办法。一只宽大有力的手不知几时到了锦被底下,在娇滴滴的好物上捏上一把,惹得她开口惊呼,然而那声呼救没能发出声响便都落到陆震霆腹中,叫他一口全吞了,还要愈加地得寸进尺,在她口中探了又探,吮了又吮,非逼得她气息紊乱,才罢休。
放开了还不肯走,拿大拇指摩挲她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唇,调笑道:“怎么?又想拿刀子捅人?你们汉人宫里怎么教的?公主一个个的动不动要人命?”
青青大怒,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然而她仍在病中,动作迟缓,毫无意外地被他抓住了,带到唇边一下一下啄她手心,“心肝儿这脾气真是要不得,换了别人,早不知如何惩治你了。”
青青一偏头,躲开他看过来的眼,“还能如何?无非是个死字。”
陆震霆嗤笑道:“这世上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多了去了,心肝儿从小长在宫里,难道丁点儿也没见过?”
青青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是徒劳无功,等他玩够了放开手她才有些许自由,因而撑起上半身,靠坐在床上,尽量离他远一点,“谁是你的心肝儿?我见了你就恶心,要杀要剐随便,只别这样凑上门来恶心人。”
陆震霆听得皱眉,但一看她,连生气发怒都好看得紧,他心里即便有再大的火气,多看两眼也就散了,便曲起食指弹一弹她吹弹可破的小儿,果见她蓦地往后一缩,满脸惊惧地望着他,越看越像他在太华山下追的那只白狐。
兴许她根本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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