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笑容满面地看着齐琛,“你就是齐琛?不错不错,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你有铁杵磨成针的决心,必然会有所收获。”
他打量齐琛,是个清秀公子,只是不知道到底文采如何。
其实吴先生心中也很是纠结。
他当然想找个人品家世才学样样上乘的孙女婿才不算埋没了孙女,可想想他们吴家现如今的处境,若真有那样的好儿郎,又未必会瞧得上月儿。
但是如果随便找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将就凑合着,那也太委屈了自己的孙女,他这一关首先就过不了。
即使他有桃李满天下又如何,他不是毛头小子,以为情分可以胜过一切,哪个世家大族不是讲究门当户对?
本来他属意那日上门来拜访文景的那个韩均,长得很好,听说他是今科的探花后就更加满意了。可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齐安侯家的世子,这便有些难办了。
韩均与秦先生私谈之后又过来给他请安,他心中一直盘算着就问了出来,“韩世子可曾娶妻不曾?”
不料他微微一笑,好似知道他心中想法一般,“学生不曾娶妻,可早已有了中意之人,如今只等着上门提亲呢!秦先生,吴先生,到时候可定要来喝学生的喜酒啊!”
这件事秦先生倒朦朦胧胧知道一些端倪,等韩均走了后便说:“我这个学生是极好的,说实话,不止你中意,不知道多少人家盯着呢!但他这句话倒不是诳我们俩个老头子,家中长嫂确实给他做过媒人。”
他是秦驸马的弟弟,有一次大哥不慎漏了口风,不过却没告诉他是谁家姑娘。毕竟被人委婉地拒绝了,涉及姑娘家的清誉,秦驸马还是知道不能随意说给任何人知晓。
吴先生这才歇了心思,可心中未免可惜,面上就带了出来。
秦文景便劝他,“我知道你的心思,自然是想为孙女找一个好人家托付一生。只是我说了你别不爱听,咱们俩虽然育人无数,人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先生’,可到底不比那些在朝中为官的人家。你若真为了孙女着想,我劝你将眼光放低一些,才是正理。”
吴仟林如何不知?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想他一生都看得开看得淡,临了临了却为孙女的婚事着了迷道。
正是因为两人相交莫逆,文景才会说这些话给自己听啊!
于是吴先生便降低了标准,在各家个人中都挑了一遍,谁知不是定了亲就是成了婚,好不容易遇到个没有婚约的,家里就是太溺爱了,不知进取不懂上进,别说孙女了,他都瞧不上。
于是秦先生又说:“其实眼下倒有一个十分合适的……”
☆、028未曾婚配
秦先生说的是他本家一个侄孙儿。
其实秦家一直以耕读传家,原也没有如何显贵,否则家中嫡长子也不会尚了公主。
可圣上登基以后,却对秦氏一族日渐倚重起来,其中虽然有大长公主的原因在里面,但更重要的却是秦家很少参与朝堂之事。
秦家族人或隐居一隅归田读书,或办学兴院教书育人,只有寥寥几人在朝中任着不甚重要的职位,以此让秦家世世代代既不远于朝堂,又不泯然山野。
秦先生这个侄孙儿秦越便是秦家出仕的那一支嫡长子。
家中长辈领着从三品的光禄寺卿,虽然是个闲职,却也是凭才学正儿八经考上来的,家中清净,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污脏事。只是没有其他连襟支撑,难免显得家底单薄了些。
再说秦越本人也相当有些才学,现如今正在太学院读书,若没有意外,明年定然是能中的。
现在不早日定下来,等到揭榜之时,必然会被有女儿的人家捉了去。
吴先生便有些意动。
一日秦越来请教秦先生,他领着自家孙女看了一眼,俊俏斯文,翩翩有礼。又听秦文景特意问了些刁钻问题,虽然答的不算是特别突出,倒也应对得体,他满意的很。
秦先生又闲话家常般的和秦越打听到了,家中未曾给他定下亲事。
于是第二日吴仟林便托了好友秦文景去秦家漏了些意思,谁料,却被秦家双亲以“科举在即,不想让儿子分心”回了!
倒不是秦家嫌贫爱富,秦先生对他们家很是了解,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其中。
后来果然听大哥告诉他,秦越父母其实本要为他定下外祖家的一个姑娘,只是女方家中长辈突然去世正在守孝,毕竟事关秦越前途和姑娘声誉,便不好对外声张,只一味说没有,也没有告诉儿子。
既然如此,当然不能强求,吴先生只好唉声叹气地接着愁去了。
可为此吴宣月却跟她祖父生了大气。
“你怎么能不与我说一声就去人家家里?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如今倒好,我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吴宣月向来有些西北之地儿女的豪放之气,那日跟在祖父后头看了秦越,不知怎的俩人过后居然聊得投缘,越发称兄道弟起来,她这边正高兴着到了京城交到了第一个朋友,那边侍女就跑来告诉她祖父有意让人家做孙女婿……
而且还被人家回了!
吴宣月生平第一次在祖父面前落了泪,气的。
“呜呜,我就说不来什么劳什子京城,偏你要来看秦爷爷。我想着你都一把年纪了,懒得和你吵,便都依了你,原来你存心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告诉你,我不嫁就是不嫁,管他什么秦越还是李越,我要回西北去!”
吴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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