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只转了半个身子,还未挪步,却见韩均三两步跨了过来,低声在耳边问道:“喜欢牡丹?嗯?”
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却又大步流星地走了,只留她呆傻傻站在那里,还疑心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谁知第二日,路子闵归家后,却搬了两盆牡丹来。
“这是退之送给我的,说是庄子上送来的,他向来不爱打理这些,便每人送了一盆,轮到我时剩了两盆,便都给了我。你也知道,我那儿养什么死什么,就都便宜了你吧!”
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走了。他刚当差,很多事还不大懂,少不得每日被老爷子拎着耳提面命一番,此刻却是急着挨训去了。
路子昕:……
那人到底什么意思?
实在想不明白,她便不想了,转而仔细赏起花来。这个时节牡丹早已开败,因此林家那几株才显珍贵,真不知他家庄子上是怎么养的,还有这许多,倒能每人都送上一盆呢!
两盆里一盆全叶大而圆,小叶宽大,圆纯而肥厚,颜色大红,乃是名品首案红。另一盆却是很少见的雪映朝霞,花瓣拥挤隆起,紧紧簇在一起,好看的紧。
每日晨起,赏会儿花再梳洗装扮,倒也不失为一桩雅事。
隔了几日,路子闵正在衙内伏案疾书,忽听韩均无意中问道:“仲和,前日送你的两盆牡丹可还在?昨日我答应了家中幼弟,给他绘一幅牡丹图,偏生又提了一堆要求,如今思来想去,只有你家那俩株合他心意。”
路子闵心中奇怪:你堂堂探花郎,画一幅牡丹还要对着实物不成?又想:大约是不想敷衍他弟弟,早听说韩世子做事极认真的,倒是不假。
“在倒是还在,只是我向来不擅这些花草之道,因此便让家中舍妹代为照顾。不若明日我将花带来?”
韩均连忙摆手:“哪里要那么麻烦,今日下衙我和你一同回去,只需三刻便能成的,不知仲和兄可方便?”
“那敢情好,我母亲每日都在我耳边念叨着让我多向你请教,若是知道你去,她可得欢喜坏了。”路子闵便唤来小厮长喜,“你回去告诉母亲,今日韩世子要来家中做客。”
“如此,便叨扰了。”韩均连连拱手,“真是惭愧,仲和不要取笑我才是。”
“哪里的话,世子如此诚待幼弟,着实令人敬佩。”齐安侯府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明明不被继母所喜,却仍旧还以君子之道,果然不愧是韩退之啊!
就这一话题达成共识,两人又各自伏案暂且不提。
待路子昕下了学堂又逛了一圈归家后,便听正房堂屋中传来阵阵笑声,父亲更是不时夸赞不断,心中纳闷。
难道二哥今日终于开了窍,做了什么大事叫父亲如此开怀?
正疑惑间,见母亲身边的桑葵快步走了过来:“二姑娘,韩世子来了,夫人嘱咐您收拾一番过来见礼。”
等等,韩均来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路子昕快速梳理了一遍家谱,并没有发现自己家和齐安侯府有什么亲戚关系,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如今二哥与他同为编修吧……
好在最近只要和韩均有关,不管是梦还是现实都和如今的状况不大一样,路子昕正在慢慢适应当中。因此她也不太惊讶,回了院中换了一套家中见客的衣裳,便来到正屋。
☆、005愤愤不平
自那日韩均来路家做客后,路子昕便常常听爹爹二哥将“退之”“韩世子”挂在嘴边。或是“退之一手丹青真真无人能及的”,或是“韩世子小小年纪如此博学,后生可畏啊!”
她想起那日自己将牡丹送到二哥院子之时,韩均问道:“路三姑娘,不知是新嫁娘更合你心意还是这首案红?”
原来,他是特意送来给自己的?
“韩世子不是赠花与二哥的麽?与我的心意又有什么干系?”路子昕板着一张小脸回道。新嫁娘、首案红,怎么听都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的样子。
“这话,听着好像是醋了?”韩均话里带着隐隐的笑意,“我这不是怕直接送到你那里会被路大人打出府去么?”
路子昕脸一红不作理会,三两步小跑着追上前去对路子闵道,,“二哥,以后可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往我那里搬,到头来还连累我多跑一趟!”
路子闵莫名其妙地摸摸头,“我看你不是挺喜欢的麽。”
韩均一手握拳抵在唇边低笑两声,知道过犹不及,便拉着路子闵转移话题道:“仲和,不如咱们比试比试丹青如何?”这才绕过不说。
想起那日便觉得羞涩的很,但又夹杂一些甜蜜的喜意。路子昕摸摸自己的热的发烫的脸,看着铜镜中两颊娇羞发红的少女,不知自己如今到底是何心情。
可是她常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若一切是真,那为何在梦中,她心心念念,他却熟视无睹。如今自己避之唯恐不及,他却又眼巴巴地凑了过来。
想起在梦里那段无疾而终的情愫,韩均死讯传来时撕心裂肺的痛楚,路子昕一阵后怕。这一次,她守住了心,便不会随他而去了吧?那么娘亲爹爹也不会为她伤心难过许久。
正想着,齐氏身边的桑葵来了,进门先行了礼后,笑吟吟地说道:“二姑娘,舅夫人来了,夫人让您过去呢!”
“我这便去。”打发了桑葵,路子昕对着铜镜深吸两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后,又换了身衣裳,这才点了绿香随行往正院而去。
“舅母!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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