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既如此,小女子告辞了。”路子昕见他不说话,又恰好看见青檀朝这边使了个眼色,原来却是齐玧往这边来了,便要行礼告退。
韩均自然也看见了,知道再也不能久待,可又不愿放过大好时机,便心一横,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
“昕儿,我心悦你。”
☆、009青檀劝主
在齐府又住了两日,路子昕整个人都是晕晕的,脑中不时回放着韩均那句“我心悦你”。
她大概,是被调戏了吧?
“绿香,我现在是醒着的还是在做梦呢?”路子昕坐在梳妆台前,眼前朦朦胧胧地好像全是粉红的小泡泡,更有韩均说话时那真挚的眼神儿常常出现在铜镜里。
绿香见自家姑娘手中拈着茉莉花钿,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好一会儿了,芙蓉面上还挂着痴痴地笑,简直不忍直视。
“姑娘,已经巳时三刻了。”言下之意便是太阳都晒屁股了,当然是醒着的。
路子昕点点头,“哦”,便又没了下文。
自从那日姑娘单独和齐安侯世子说了话后,便时常这般问她,绿香吓的赶紧和青檀商量,“青檀姐姐,你说姑娘这是怎么了?瞧着好似魔怔了一般,咱们要不要禀了舅夫人请个大夫来看看啊?”
青檀年长,向来心思细腻稳重,心中隐隐约约有个念头,却谁也不敢说,只告诉绿香道,“咱们还是问过姑娘的意思再做打算吧!”
待用过午饭,她便打发绿香去厨房要点消食解腻的汤水来,犹犹豫豫地走到路子昕身边,欲言又止。
路子昕正对着窗边一株玉兰涂指甲,忽地一道阴影挡住了视线,抬头望去,却见是青檀正站在一旁,一脸慎重地看着她,好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一般。
“怎么了?”她吹吹刚抹好的指甲,对着阳光晒晒,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这个颜色不错,她心想。
谁知青檀尚未说话,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路子昕被吓了一跳。她待丫鬟向来可亲,鲜少有责罚的,尤其是俩个大丫鬟,养的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娇嫩,这是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不怕,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去!”
好呀,在自己的亲舅舅家居然有人敢欺负自己的丫头,这口气她可不能忍!路子昕也顾不得晒指甲了,撸袖子就要掐架去。
“姑娘!”青檀急的跪着膝行两步,“姑娘,没人欺负奴婢,是、是奴婢有几句话,不知道应不应问。”
话?路子昕闻言并没多想,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姑娘,奴婢想问问您,前日韩世子和您说了什么?”青檀整个人都跪伏下去,“奴婢万死,本不该打听主子的事,只是心中实在担心您。自那日和韩世子见面后,您便大不对劲。在几位表小姐面前还罢了,尤其是一人独处时更为明显,好似失了心魂一般,奴婢本想着不若让舅夫人请个大夫来看看,可又怕、又怕……”
接下来的话事关姑娘闺誉,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路子昕一惊:青檀说的是真的吗?她自认为对韩均心思淡了,可是若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看了出来,那她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青檀怕什么?还不是怕被人看出来自己是心病!
“姑娘,奴婢还有一句话要说。”青檀见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趁热打铁道,“奴婢虽然不知道韩世子说了什么,但戏画本子无非就那几句,奴婢只问姑娘一句:若韩世子所言为真,为何不光明正大地去府中提亲,却要找您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儿家?!”
青檀心想,戏本子上都是这么说的,那些浪荡子将年轻小娘子一番调戏后便想不负责任地溜了。若他真心喜欢姑娘,本该正正经经地找人上门提亲,这么做却是何居心?
只是这话太浑,她万不能说给姑娘听的。怪只怪她被齐安侯世子一个眼神儿吓退了,那天没有护住自家姑娘!
青檀心中自责万分,殊不知她的一番话犹如巨石入水,亦在路子昕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是啊!自己只想到梦和现实是反的便万分窃喜,自以为梦中发生的一切都将不会存在,便悄悄打开了心房,将韩均的影子放了进去。
可是,她怎么没有想过,即便是如此,她又怎么能肯定韩均在现实中对自己真心实意?她是比施清徽有才,还是比福芳郡主貌美?
既然梦不可靠,那她又怎么知道韩均真的如梦中那般君子端方温润如玉?至少就几次相见看来,他绝不是那本性高洁的人!
而且青檀说的有道理,远的不说就说去年她偷听到娘亲和钱伯母的话:程家那个姑娘,本以为一心恋慕的贵公子也对自己有情,被撩拨几次后便应了那个人给了身子,结果呢?人家死不认账,最后落得个削发出家的下场,这还是因为程家疼爱女儿的缘故,否则只能一死了之!何其可悲!
不行,自己决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自己都要离他远远的!
一时下定了决心,路子昕扶起仍长跪不起的青檀道:“你说得对,我再不能这样下去的。你起来吧,去柜子里拿点药膏抹抹,我想一个人坐会儿。”
青檀悄悄打量她的神色,确实没了之前的娇羞模样,取而代之的却是坚毅之色,心中才放下了这块石头。
“青檀多嘴了,请姑娘责罚。”
“你能说这些,是真心为我的,我岂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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