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想,先有贾珍和秦可卿扒灰在前,后有尤氏两姐妹与贾珍和贾蓉父子不清不白,再有贾珍前些日子聚赌□□,估计宁国府里上行下效,真没几个清白人儿,也怪不得惜春宁愿舍了入画,也要和宁国府断个干净。
只是这丫头最后入了佛门,只怕也未必是什么好去处。季怀远猛记起料理秦可卿丧事时,王熙凤还滥用职权,收了铁槛寺一个尼姑还是师太的两千两银子,把一双小儿女逼上了绝路,嘴里还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也是个狠心的。
还有水月庵的智能儿,明明是佛门弟子,还心恋红尘,好像贾妃省亲时贾芹管着这些姑子,季怀远模糊记得外人编排的几句顺口溜,什么“西贝草斤年纪轻,水月庵里管尼僧。一个男人多少女,窝娼聚赌是陶情。不肖子弟来办事,荣国府内出新闻。”连贾珍都有听闻,还曾训斥贾芹,说什么打量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呢,却并不伸手管一管。
惜春虽然憎恨宁国府的声名,要一刀两断清清白白,但宁荣二府没落之后呢,貌美才高的公侯之女,能够安安稳稳地独卧青灯古佛么?
季怀远想到这里连忙打住,暗道有佛祖保佑,惜春在红楼梦里自当清净度日不染凡尘,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
“大伯也觉得是我冷情冷性么?”惜春将那些婆子媳妇气走之后,自己也红了眼圈儿,见季怀远只管抱着大姐儿一言不发,不由有些心虚道。
本来荣国府里贾赦也是声名不佳的,奈何惜春和他爱好相同,两人对画画设计都有研究,季怀远又平易近人,不端长辈的架子,所以相处起来颇为融洽。
惜春素来和迎春要好,幼时又养在贾母身边,只知道老太太偏心,下人们又常说大老爷的坏话,待和大伯亲近了之后,并没发现什么一屋子的妖艳姬妾。只怕整个府里,也就怡红院称得上是佳丽众多。
“罢了,四丫头若不嫌弃,往后就跟着你二姐姐,算作我的亲女儿罢。”季怀远下意识地出言安慰,话出口才有些忐忑,自己的名声貌似也不怎么样。
惜春正要说什么,怀里的大姐儿却闹着饿了,季怀远心疼她,便抱回了画室,令小丫头去厨房传了饭来。
“琮儿呢?快去叫他来吃饭。”别是又去宁国府鬼混了罢?琮哥儿本来乖巧省心,但一不留神就溜去宁国府了,季怀远常打发他去园子里逛,一是跟着林黛玉学些诗词文章,二来也为着两兄弟亲近,谁料季怀远去过稻香村几次,见连林黛玉也在,却独独没有琮哥儿,使人一问,才知又去宁国府了。
连惜春都知道和宁国府撇清关系,琮哥儿却上赶着巴上去,这次回来之后要好好说他一番,讲一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老爷,琮哥儿跟着琏二爷去平安洲了。”谁知小丫鬟并没出去叫人,只说琮哥儿跟着琏二爷去平安洲,说好了要五六日才回来。
往日儿子去平安洲,顶多隔夜就回来了,怎么这回却这么费功夫,季怀远隐隐有些疑问。不过儿子自小就是个心里能藏得住事的,除了在学校里打架被请家长,从来没让季怀远费心过。
被季怀远念叨的胤礽和八爷正在平安洲主帅的帐里。
齐康将那一封血书翻来覆去地瞧着,只觉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先帝好书法,常爱给大臣们题匾额玩,譬如宁荣二府的宗祠里,也有先帝的笔墨在。平安洲的将领们,有的当年曾随先帝和宁荣二公出生入死,自然都认得。
一人传一人,军中主事的将领轮流看完了先帝的血书,又抬头瞧胤礽,只觉得他顿时光彩闪耀起来,龙章凤姿,资质天成。
独齐康还在拿捏不定,这荣国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还弄出个真假公主来。原来那秦可卿竟是个幌子么,藏在庙里的妙玉和眼前的贾琏才是真正的皇子龙孙。这虚虚实实,真是好手段。
“怎么?齐大将军?还在质疑孤的身份么?”胤礽冷笑一声,这五六日下来,平安洲的兵马他也摸得差不多清楚了,这齐康年纪大了,行事也软弱犹疑起来。一般将领在外驻兵,一万也能吹成十万,这也是惯例,为的不过是能和朝廷多要些粮草军饷。这齐康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平安洲的兵马已近二十万之重,报给朝廷的年年都是十万,不增不减,刚开始胤礽和八爷不知道齐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后来和兵士闲聊,才知道这齐康是怕招了皇帝和藩镇忌讳,宁可自己筹措粮草。
“殿下恕罪,末将不敢。”齐康见军中将领们都暗暗颔首,便知这封诏书是真的。只是平安洲的兵马最初是贾家的私兵,后来宁荣二公跟了先帝后,才算作朝廷的兵马。所以现在难办的是,到底该听谁的!
宁国府就不用说了,贾珍和贾蓉父子是个烂泥糊不上墙的,军中也有耳闻,但荣国府的大房和二房,却要听谁的呢?
大房的嫡公子,竟是景氏血脉,可二房的政老爷,也曾几次三番的传书,道尽贾家逐鹿中原之心,几封密函齐康现在还留着。
依照政老爷信中所说,贾琏只是荣国府能干的子侄,并不知晓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后人,那现在自己该怎么选呢,跟了眼前的小殿下?瞧他年纪轻轻的,但几日下来沉稳有度,胸怀丘壑不可轻视,不过自己是贾家旧部,这不就和政老爷背道而驰了么?
“齐将军在犹豫什么?别忘了荣国府里袭爵的是谁!”八爷在一旁瞧着,见齐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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