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即墨像安慰一只小动物般拍拍她的头,帮她分散注意力:“赛前你说,从银远离职了?”
千溪把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嗯啊。”
“以后打算怎么办?”
千溪大言不惭:“不知道,我打算花一段时间好好思考这个问题。反正我很有钱,有的是时间思考。”
一个脸颊红扑扑,缩着脑袋像小仓鼠一样的女孩子,豪气云秋地对他说“我很有钱”,大概是他进入社会之后遇到过的最离奇画面top3。徐即墨喉结滚动了好几下也没想出一句可以接的话。
“真哒!”她掐指一算,“我大学时候存的定期,过两天就能拿出来了。我只要再吃几天土,就可以变成一个土!豪!”
“……定期?”
千溪真诚地看着他:“嗯嗯,除了给你的那些,我还有很多本钱呢。我爸大学的时候为了培养我的经济头脑,给了我一笔本金炒股。前期亏了不少,被全家嘲笑了半个月……但是我后来赚回来啦,翻了好几番呢。就是被嘲笑得太狠了,懒得跟家里说,心灰意冷存了定期让自己不要见到这笔钱……”后来想想好蠢啊,通货膨胀这么严重,她至少得买买理财产品吧?
她伸出十个手指头在他面前,一个个扣下去:“好大一笔钱呢,后面的零有一二三四五六……”
她还要再数下去,被徐即墨及时制止了。
他觉得再听下去他的世界观很可能会分裂,勉强平静地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家里?”
“告诉了也没用。他们给我的设定就是个没用的米虫,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我有多厉害,只当我是运气好。”千溪摆出一个“你看我机智不机智”的表情,骄傲地说,“而且告诉了他们还得上交,我又不傻。”
徐即墨觉得自己对她的预估出现了严重的偏差。
原以为她这个年纪能当上银远的总监,肯定有背景支撑,现在看来她的家境比他想象中更加优渥。一个任她挥霍的爸爸,一个星光熠熠的表姐,恐怕还有更多待发掘的部分。
那种家庭,是怎么养出她这么个怪胎的?
“所以,为什么决定投资kg?”
千溪的笑容忽然僵滞:“因为……”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稍见黯然,“因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能帮别人做到,也很幸福啊。”
☆、r10
虽然她好像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躲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丧失了对远方的梦想。但是看着那些风雨兼程的人,给他们提供暂时的庇护,也会觉得,很满足。
但在徐即墨眼里,这个场景荒诞的程度,就好比他突然去参加了一个真人秀比赛,面前一张红色皮椅转过来,千溪冲他勾勾手指头,说“you,来说说你的音乐梦想”……
幸好,一声惨叫拯救了他:“老大不好了!”
徐即墨接住螺旋飞来的李沧:“怎么了?”
“魏莱,魏莱晕倒了……”
身为前任医护人员,千溪凭借多年的职业敏感,第一时间冲了进去。一米六的小个子躺在休息室的地面上,其他人不敢挪动他,守在左右喊他名字,城阳正在旁边打急救电话。
千溪蹲下来进行胸外按压,李沧在一边担忧地问“小老板娘你行吗?要不还是我们来。”千溪把人都挡开:“我好歹有执业护士证书的好吗,你们让开……”她托起魏莱的后颈,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俯下身,要做人工呼吸,李沧吓得连忙拦住她:“这个我还是会的,我来我来!”
急救车抵达的时候,魏莱已经迷迷糊糊地苏醒,仍然被拉去做了个基本检查。
等他清醒过来,情绪稳定,经过一拷问:原来小孩子为了拿到假条出来打比赛,故意把自己冲凉冲感冒,加上之前熬夜补作业,这才突发性昏厥过去。徐即墨在病房里一对一单独训导,kg其他人都只能守在外面。
千溪透过病房门的半边玻璃偷窥里面的场景。魏莱手上扎着输液针,正低头听训。
徐即墨的表情从未见过地严肃,寒声道:“如果比赛影响到你的正常生活,你可以结这个月工资离队,不需要缴纳违约金。”
魏莱支支吾吾的:“国际邀请赛才刚开始打,我走了的话……”
“我会向主办方申请替补名额。”
“不是!即墨哥……我不想走,你让我留下吧,我以后肯定不干这种事了!”
“你学校那边能兼顾吗?”徐即墨虽然严厉,眼里却有愧疚。也许当初这个小孩子央求自己让他加入kg,他的松口就是个错误。
“我……”他不顾手上的输液针,一把抱住徐即墨的胳膊,“我可以的,即墨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犯了……”
千溪在门外看见魏莱手上的输液针倒回一段鲜红的血水,不禁为他揪心地啊了一声。
徐即墨闻声回头,正看见她紧紧贴在玻璃上,全神贯注地偷听。千溪发现自己被他逮住,无辜地眨了两下眼,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地悄悄退后。徐即墨朝她招了招手:“你进来。”
“我?”千溪在kg众人的目送里一步步挪进了病房。
魏莱并不认识她,只听队友说过她的名字,且李沧给她的备注是“响当当一尊财神爷”。
清秀的单眼皮小正太向她礼貌地点头。千溪因为给他做过急救,对他有母爱般的慈蔼光环,温柔地冲他笑了笑,挥手打招呼。
忽闻徐即墨说:“刚刚是她救的你,你自己谢她。”
魏莱对他言听计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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