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传来:“谁?”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鼻音,不寻常地沙哑,单手推开洗手间的移门,正好看见杵在床边的千溪。
“我……走错了。”千溪看着他因为呕吐而微微泛红的眼眶,才发现这个房间里酒精味很重,“你喝多了?”
“没有。”他打开水龙头冲洗,擦了一把脸才出来,“胃不好而已。”
长时间的反胃让他的嘴唇失去血色,脸色苍白地靠在墙上,指指她的眼睛:“又哭了?”
“没……没有。嗝……”千溪连忙捂住自己的喉咙,结果一张口又是一个嗝。
“为什么哭?”
“都说了没……嗝。”这回干脆连话都没说完,就被嗝声打断了。
像是得了匹诺曹综合症。
她涨红着脸想溜之大吉,被徐即墨扣着手腕拉住:“不要撒谎。”
他的胃还在不舒服,上身微微弓着,扣她手腕的力道也没有以前那么霸道。
千溪潜意识里还是有“见了病患就不能一走了之”的职业习惯,停下来看他:“你这看起来很严重啊……要不要去看医生?”
“吃粒药就好。”他很遵循不随便碰她的约定,很快放开手,声音低哑,“现在在问你的事,不要把话题引到我身上。”
“明明就是你这边比较要紧好不好?”千溪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身体上的问题比较重要啊。难过能有什么严重后果?我又不会跳楼。你这个病拖久了,谁知道会不会胃穿孔胃出血什么的。”
她伶牙俐齿地说完,声音低下去一度:“我不是咒你啊……是在……关心你。”
他垂下刘海笑:“那要不要帮我拿药,医生?”
自诩医务工作者的千溪被使唤得哑口无言,想争辩又泄气:“好吧,在哪里?”
他指挥她找到药。千溪又帮他倒了杯水,开始嫌弃水温:“你这边连个烧水的东西都没有吗?这个水都不知道放多久了。”
“没关系。”他接过来一口把药吞掉。
千溪眼睁睁看着他喉咙滚动,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咕哝:“难怪你胃不好。应酬的时候乱喝,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不注意保养。”
“是不是那种很讨厌的患者?”
“这倒没有。我见过那种喝了必死无疑的农药,用生命最后的力气搞医闹的。还见过那种硬要进妇产科拍分娩dv,对着正在接生的医生还有产妇说笑一个的……”
千溪一本正经地数着,完全没有发现徐即墨忍笑忍得胃部抽搐,谜之加重病情。
她停下来,抱了一团被子指挥他躺进去:“吶,今天不要熬夜,好好休息吧。再疼的话就一定要去医院了。”sk
他躺进去的时候还看了眼腕表:“十点还有一场训练赛。”
“你是不是不要命啦?”千溪气得直接把他的腕表摘掉,“不听医嘱,讨厌指数加100!”
他说:“不要紧。已经不疼了。”
她气呼呼:“真是想在你肚子上来一拳!”
徐即墨笑:“你在这儿的效果跟来一拳也差不多。”总是把人逗笑,知不知道真的很疼,“说真的,你以前在医院做的是什么工作,临终关怀师吗?”
“怎么可能!”
“你很适合做这个。”他嗓子因为发热而变得干哑,说起话来比平时放慢一倍语速,显得很吃力,“临死前有你陪着,应该走得很开心。”
千溪差点没忍住往他腹部招呼一拳:“你是不是胃部发炎引起感染发热导致脑子烧坏啦,人话都不会说了。”
“没听出来我很羡慕?”他用泛红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目光真诚到犯规,“生命尽头遇到你,也很幸运。”
千溪咬住下唇,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在哄我开心啊。”她鼓起腮帮子,长吐一口气,“都说了我这边不要紧啦。现在已经不觉得难过了。”
☆、r17
叶千溪小朋友的习性是,不提伤心事的时候生龙活虎,一提伤心事,全身力气都用来否认自己伤心。
徐即墨觉得他的“千溪经验槽”已经差不多涵盖了她的方方面面。
他伸出手臂向她招一下手:“来,过来。”
“嗯?”她凑过去。
“可爱的人得遇上一点悲惨的事,世界才公平。”他勾过手臂,轻轻在她后颈摩挲两下,语气认真地计算,“你这样的,恐怕得倒霉好一阵。”
“什么嘛……”千溪蹭着蹭着把自己脑袋蹭出他的魔爪,抽出一个枕头冲他的脸呼过去:“对你这么好!你还诅咒我!”
砸完又有点紧张。他怎么不出声了?不会吧,砸个枕头都能砸晕?
她悄悄掀开一看,发现徐即墨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
“……看我干什么嘛。”
被盯得脸上发烧的叶千溪小朋友扔下枕头,落荒而逃了……
身后传来徐即墨的声音讨要他的腕表。
千溪在走廊上恼羞成怒地回敬一声:“不还给你了!”
夜里九点四十分,她又收到徐即墨的讯息,不过不是来讨要腕表:“训练结束会订宵夜。想吃什么?”
“你不会是定了九点四十分的闹钟,起床打算去打训练赛吧?”
“嗯。”
“不遵医嘱还机智,讨厌程度加200!”
“恐怕得被你讨厌了。”他无奈地问,“用宵夜能赔罪吗?”
“不能。不过还是可以来一打海鲜。”
“知道了。”
徐即墨走进训练室,kg众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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