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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亮,甚至嗓门还带着几分沙哑,但我却能从中听出,对方应该是个颇有些势力,而且有一定的社会地位、身份背景的人。
当一个人在某个位置呆久了,就会自然而然具有这个层面人该有的威仪——和蔼可亲、颐指气使或者奴颜婢膝。
他口中的‘二子’,显然就是那个书卷男,我所救下的小女孩儿父亲。
而突然现身的这个家伙,应该就是什么表哥了吧!
我微微侧过脸,看着一个中等身材,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迈步走了进来。
他的相貌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但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表哥,你,你可来了~~~”
看到来人,书卷男眼睛一亮,瞬间面色一变,满脸都是委屈的神色,说话也带出哭腔。
而且,由于程瑶馨那一下狠狠地膝顶,这家伙鼻血、口血狂流,脸上满是横七竖八的血道子,看着还真有点儿恐怖。
“二子,怎么搞的,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表哥瞬间眉头皱起,一脸惊讶,似乎不敢相信,以他表弟如此身份竟然还有人敢这么揍他。
“表哥~~~,我,我好惨啊…我这是被人打了啊!”
书卷男开始干嚎,丫气得浑身直哆嗦,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程瑶馨乱吠,“就是她,是这个淫妇打的我!”
调转手指,这小子又指了指病床上的我吼叫着,“是这个人唆使的,他是那淫妇的奸夫!”
奸夫淫妇!
真的好形容啊!
“你,你踏马的…你血口喷…好,你说得很对,枫哥就是老娘情夫,就是他让我打的你!”
程瑶馨开口的时候还出言怒斥,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着说着,反倒索性承认了,而且还有些得意洋洋、理所应当的意思。
似乎‘奸夫淫妇’这样的词儿用来形容我和她,令瑶馨丫头心下很受用。
…
我都快被气笑了。
而,进来的这个中年人脸色更难看了…
“好了,给个说法吧!”
那表哥显然也被两人胡搅蛮缠的样子搞得心烦意乱,他哑着嗓子冲我们沉声说了一句,“我看到他被你们打得满脸是血…这是实实在在的情况,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我们打的!”
我接过话头,“不过,你又是谁,有什么权利来指手画脚?而且,就算想当仲裁,想平事儿,你也不问问前因后果吗?”
对方看了我一眼,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深邃而冷冽。
我心中一动,这家伙,有点儿门道啊!
既然我问话了,对方倒是没有闪烁其词,应了一句,“我姓黄,北城分局的。”
“我表哥,我表哥是t市北城区的公安分局副局长,怎么,你们说他有没有资格管你们,有没有资格平这件事儿?”
见我询问,书卷男赶紧抢过话茬大声叫着,“我表哥可是主管治安、刑侦的副局长,跺跺脚就能震死你们这帮小屁屁!”
原来这样。
我心中多少有了分寸。
这货的表哥是公安分局副局长,那么稍稍动动脑子,他的身份、职级就能推断出来。
t市是省会城市,属于副省级。
那t市公安局局长,如果兼任市政法委书记头衔,在市委入常的话,应该就是正厅甚至副省级干部。
如果只是公安局局长,那最多也不过是厅级。
至于下属的北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又要降两级,多说了也只是副处!
好吧,就算公安口的处级领导,相对其他企事业单位的处级干部更牛逼一些,但他却管不到我江枫头上!
别忘了,我的身份也是警察,隶属于不同系统的司法警!
我们沙山女监虽然是处级建制,但一把手监狱长,却能够高配副厅,几乎和t市公安局副局长平起平坐了,你丫一个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在我面前嘚瑟啥啊!
如果我告诉他,我江枫的女人中,就有同为副处的副监狱长岚监,他会不会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而若是他知道,我敢当众打脸的,不但有自己沙山女监的第一副监狱长,正处级的冯监,还有t市监狱管理局的处级领导铁处、利处,甚至连司法部副厅级大领导利司我也不鸟,那这个表哥会不会惊讶得自己直接将两颗眼珠子抠出来?
更何况,别说我江枫不但没犯罪,而且在树新风做好事!
退十万八千里说,就算我真的有错,也轮不到你来管我,是吧!
…
有了这些判断,我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因为这位黄表哥是什么北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而诚惶诚恐的神情,相反,我‘安躺如山’!
“哦,黄局长啊,幸会!”
我抬抬手,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对方身份了。
然后笑着问道,“您既然是处级领导干部,是公安口的大领导,那么想必咱们执法队伍所崇尚的精神要旨一定很清楚,对吧?”
“嗯?”黄局一愣,看向我的眼神忽然有些狐疑。
因为我的话中,故意透露出我和他同是‘体制’里的人!
我用了‘咱们’这样的说法,就是让他知道知道,躺在病床上的我并不是一只病猫,老子嘛都明白,这里面的事儿,哥门儿清!
我并不是在对这个黄局长示好,相反,我是给他一个躲开这趟浑水的机会!
虽然以我目前的能力,扳倒黄局简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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