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扇。
“这两天人少,不准我们开空调。”司机解释了一句,又追问,“去林城?他们家有亲戚在林城?”
齐鹿没说实话,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车上另一人接话,“别是他儿子出狱了吧?听说是判了八年,算起来也差不多了。”
又有人嗤笑一声,“刚出来有钱把爹妈接过去?白家儿子别是又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吧?”
“我看白家那儿子本性不坏,打架伤了人也是被别人怂恿激将的。都说他偷东西,哪回是你们亲眼见过的,不都是听白老二说的?我看人家的名声也是被你们传坏的!”司机边开车,边听不下去的接话。
一提起白老二,那几人仿佛都被点醒了一样。
“说的也是。都是听人传的,也没人逮到老白儿子偷东西,捉贼拿赃。”
“白家兄弟俩不对付,说不准就是白老二造谣自己侄子。”
齐鹿沉默着,转过头看着窗外。
暖色的光从林间穿过,细细碎碎的洒在她脸上,一阵明一阵暗。车子穿越过林荫带,最后一抹夕阳无遮无挡,她闭了下眼睛,抬手挡在眼前。
车子在山脚停住,齐鹿不紧不慢的往回走。客栈门口站了两男一女,样子不像学生,见她走来往一旁让了一下,齐鹿微微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一进门,她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院子里到处都是没有安置的行李箱,厅里楼上加起来约有二十人。
她狐疑的往里走,不见胡阿姨和李姐,满屋子学生好奇的打量她。齐鹿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穿过通往后院的走廊,厨房里有轻微响动。
门口光线被遮了一半,没有开灯更加的昏暗。
胡阿姨愣怔的一会儿,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
“回,回来了……那么多人,吵得我脑壳痛,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排。”她不安的解释。
视线在厨房里扫了一圈,冷锅冷灶,她声音清冷,道:“做饭吧。”
李姐搓着手,听她说话应了一声。
齐鹿沉着脸,依次按亮走廊和外面厅里院子里的开光,灯光陡然亮起来,显得空间开阔了不少,人堆里不知道是爆发出一声“哇哦”。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是客栈老板,请问你们负责人是谁?”
她问就近的两个女生。
两人坐在行李箱上,朝外面指了指。有人叫了一声“刘老师”,院门外一个年纪不上不下的男人应声进来。
齐鹿对他介绍住房情况和客栈环境,谈妥了价格以后他笑起来,右脸的法令纹比左脸深刻一些。
“听任老师说,你们这儿有一间能看见最好风景的房间,是哪一间?”
“任老师”,齐鹿咀嚼这三个字,不确定的问,“任淼,任老师?”
刘老师在桌子上轻拍了下,“对,就是他。听说我们来灵雾山写生,他介绍我们来的。说老板是只梅花鹿。”
说完他上下打量齐鹿一眼,单纯的好奇,眼神并不让人反感。
“……那间房洗手间的水管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她碰了碰鼻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我先带你们去看房间,怎么住你们自己来安排。”
刘老师点头,拍手招呼两声,十多个人挤挤挨挨的上楼。
齐鹿走在前头,听闻身后没有停止过的说话声,有些受不了的揉了揉太阳穴。
她性格喜静,对生意也不太热衷,只要够维持生活就好,所以这家客栈从开业就没有这样热闹过。
除了吴畏曾住过的那间风景最好的房间,其余房间堪堪住满。下楼时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到了二楼转角,脚步停了一会儿,脚尖往左边转去。
窗帘没有拉上,正对房门的大面玻璃窗外面是影影绰绰的灵雾山的轮廓,山腰处林间有一点隐约的灯光,风中烛火一样闪烁着。
隔着衣料,她扣了一下口袋里的手机,想了想拿出来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楼梯上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她匆忙收好手机拉上门。正锁门,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姐姐,能不能接一下电吹风,我忘带了。”
女生湿着头发,踩着拖鞋站在她面前。
“那你等一下。”她又把锁好的门打开,在右手边墙壁上按亮了灯。“这间房里有,我拿给你。”
女生跟着她进房间,打量着这间格局略有不同的屋子,视线落在窗前按顺序排列的一排书上面。手指在上面掠过,齐鹿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绕了绕吹风机的线,递给她。
“姐姐你是不是有强迫症,所有书都是按厚薄排好的?”
“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客人。”话音刚落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一条未读的短信挡在屏幕上。
“酒店送的新菜式真难吃,比你做的青椒土豆块还难吃。”
语气是一点都不客气。
齐鹿却笑了笑,转了半圈靠在桌沿上回复他。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单手打字一定很快,山里的信号也一定满格,几秒不到就收到回复的消息。
“多多的手机。”
齐鹿一头雾水,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赵多多跳窗逃跑那天,她用自己的手机给赵多多打过电话。
女生在房间里找到插头,打开吹风开关,声音充斥着整间房间。她伸头往旁边看了一眼,了然道:“男朋友啊?”
齐鹿手往回一手,按下锁屏,抿着唇摇了摇头。“一个住客。”
女生指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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