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曹凯挑眉,“那当口上,正好李总开会出来。”曹凯转头,眼睛微微一眯起,“李总什么人,人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记者了。”
“点透了?”
“没有,点什么。”曹凯说,“他跟他们说前台是个新人,系统用的还不熟练,回头他会亲自处理。那记者也是想出名想疯了,还专门上保监局举报去了。屁的东西都没有,她能举报出什么来啊。人家保监局都没怎么搭理她,这事就算拉倒了。”
“保单呢?”
曹凯看着前面塞得慢慢的车道,淡淡地说:“当然是找到了。”
成芸笑,“找到就好。”
曹凯的手机铃响起,他把烟掐了,接电话。
“哎,李总。”
成芸眉尖不由自主地一动。
“还得一会儿,这机场高速又便秘了。成姐说要不你们先吃吧。”
“啊,那也行,我们尽快了。”
谈话很短,曹凯放下电话,说:“说等。这接风接风的,你不去人家根本不开席。”
李云崇的住处离首都机场很近,如果不堵车的话,二三十分钟就到了。可这一堵,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
“可算是到了。”曹凯这车开得额头都冒汗了,车里空调也关了。“安全送达,你赶紧去吧。这外面可冷了,你别耽搁。”
“嗯。”
曹凯把车停在李云崇家门口,成芸下车。
寒风刺骨。
李云崇的院子里种了不少树,有松有柏,这个季节仍能见点绿,十分不易。
她按响门铃。
门前的台阶打扫得很干净,头顶是一直亮着的门灯。不晃眼,嫩黄的色调。
成芸呼出一口气,面前是白白的雾。
门打开,李云崇亲自来开门。
成芸抬头,忽然感觉额头凉了一下。
开始下雪了。
☆、第26章
暖气空调加上地热,屋里的热乎气一瞬间把风雪推远。
李云崇穿着一身居家衣服,站在玄关处,笑盈盈地看着成芸。
“回来了?”
“嗯。”
“快进来吧。”
李云崇侧身,成芸进屋。“曹凯在停车,应该很快也来了。”
“他直接就走了。”李云崇一边说,一边弯腰,从门口的鞋柜里取出一双棉拖鞋。“快点换上鞋,一层潮气重,凉。”
“走?”成芸顿了顿,“他不吃饭么?”
“公司那边还有点事,他就不一起吃了,改天再来。”
成芸点头,把鞋接过,“我自己来吧。”李云崇松开手,看着成芸换好鞋。
“这身上怎么脏兮兮的。”李云崇皱着眉说,“这哪是休假去了,你挖煤去了吧。”
“挖煤我就去山西了,贵州有什么煤。”
成芸直起身,把风衣脱了,挂在门口。屋里隐约有点声音,成芸探身看了一眼,小声对李云崇说:“都有谁啊?”
“郭佳两口子。”李云崇说。
“两口子?”成芸顿了一下,看着李云崇说,“她丈夫也来了?”
“嗯。”李云崇说:“你先上楼,我让红姨把水都放好了,先洗个澡,然后下来吃饭。”
成芸说:“直接上去么,不太好吧,要不我先露个面?”
“不用,反正都是些熟人,我跟他们聊聊就行了。”
成芸了然,穿着拖鞋上楼。
二楼楼梯边就是一间卧室,门口放着一个大型盆摘,盆摘被照顾得妥妥当当,未理会节气,现在依旧繁茂。
成芸推开门,一个近六十岁的女人正坐在床边叠衣服。听见声音,她转过头,看见成芸的一刻笑了出来。
“成小姐回来了。”她的声音有点哑,比年纪更为苍老。
成芸冲她笑笑,“红姨。”
红姨名叫廖红,老家在广西。
这女人稍稍有点可怜,无夫无子,一辈子没有结婚。早年因为家里穷,就跑出来打工,三十多岁时来到李云崇家给李云崇的母亲干活,因为脾气对老夫人的胃口,一干就干了二十多年。虽然是个佣人,但家里人对她都很客气,李云崇也唤她一声红姨。
红姨把手里的衣服放下,打开浴室门。
“都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毛巾,拖鞋,还有换洗的衣服。”
“好的。”
“那我就先出去了,你有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面。”
浴室很大,有一个大型按摩浴缸,此时放了大半的水,热气蒸腾。屋里太热,成芸很快地脱了衣服,先去淋浴间冲了一遍身子,就到浴缸里泡着。
舟车劳顿,成芸尽量提起精神,可热气熏得久了,还是有点犯迷糊。
她从浴缸里出来,觉得自己再泡下去可能直接淹死了。
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成芸出屋。
红姨已经叠好衣服了。
“成小姐喝口水吧。”红姨手边就是成芸的水杯,她拿起来喝了一口,说:“我下去了红姨。”
成芸下楼时,隐约听见李云崇在跟别人说话,具体谈什么还不清楚。等到她进到大厅时,坐在沙发上的郭佳第一个看见她,眼睛一亮,“成芸!”
郭佳比成芸大三岁,不过发福得较早,不到三十五双下巴就已经十分明显。
李云崇背对成芸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听见郭佳说话,也回过头,“收拾好了?”
“嗯。”成芸笑着走过去,“对不住大伙啊,久等了,我刚那一身土的也不好上餐桌。”
“什么话啊。”郭佳拉着成芸坐过去,“我看看,没事吧。”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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