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心,比起钱,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薛淼看了一眼杨昭,接着说,“比如说你。”
他的坦然承认,让杨昭又停顿片刻。她看着薛淼的眼睛,薛淼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有着混血独特的美感,杨昭不得不承认,当初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不是没有被他的外表所吸引。
杨昭忽然说:“薛淼,你离婚了。”
她的语气十分肯定,薛淼也不想隐瞒,无奈地说:“你看出来了。”
杨昭没有说话,烟放在嘴里。
薛淼看着这样的杨昭,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小昭,你不能这样……”
杨昭:“怎样。”
薛淼说:“你早就已经看出来了,那时我的痛苦难过,可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对我不闻不问。现在你从那个世界清醒过来了,你需要找与你同样感觉的人,这时你才想起我。”
杨昭放下烟,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薛淼没有回答,在他不笑的时候,他的目光里会有一种独特的冷静。
杨昭忽然轻笑一声,说:“薛淼,你真的很聪明。”
这是一句绝对的赞扬,可薛淼听到后,却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
你真的很聪明。
杨昭心想。
没有把握,不会下手。情感跟生意不同,在这个世界,薛淼从不冒险。他聪明地与你暧昧,与你周旋,等到他知道你对他抱有同样的感觉时,他才会真正的放开自己。
其实从前的杨昭,也是这样的。
“我并不担心。”薛淼说,“你不可能真正跟那个人在一起。”
杨昭抬眼,看着他。
薛淼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么,小昭,那个时候就就像一个陷入初恋的高中生,知道为什么是高中生么。”
杨昭冷眼以对,薛淼又说:“因为那个年纪的孩子最敏感,敏感又冲动,他们刚刚了解世界,却又依旧懵懂。他们的感情可以不顾一切——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触及那些需要他们顾及的东西。”
“小昭。”薛淼最后说,“你不是高中生了。”
杨昭掐灭烟,站起身。
“你要在这里留多久。”
薛淼说:“我给自己放假了。”
“放假?”杨昭不可谓不惊讶,虽然薛淼此人深谙生活趣味,但是他还真的很少给自己放假。很多时候杨昭都觉得,他做人最大的乐趣就是钱。
当然了,他也喜欢跟那些古董周旋,这一点,他和杨昭很像。
杨昭说:“你愿意留就留好了,我要去干活了。”
“啊,对了。”薛淼像忽然想起什么了一样,说:“刚刚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给你也放了个假。”
杨昭这回真的把眉头皱起来了,“薛淼,你没事吧。”
薛淼认认真真地回答她,“没事,真没事。”
“活不用做了?”
“当然用。”薛淼说,“只不过不是现在,你手头在做哪项,哦,应该是那件瓷器,我可不想让它落得跟你的手机一个下场。”
杨昭沉默了。
那是四天前,那天薛淼也来了,那时杨昭已经在屋里里闷了好几天了,她一直在工作,手机放在工作台旁边。
因为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杨昭不能集中注意,她试图用工作来分散精力,但是收效甚微。不管她把手机放到什么地方,她总是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她强迫自己不要想,不要看,但是每过一个小时,她还是会把手机拿过来,然后看着上面干干净净的屏幕发一会愣。
每次手机响起,她的心都会不知不觉地快一拍,可到头来,不是推销电话,就是垃圾短信,杨昭听了一句就会挂断。
她痛恨这样的生活。
所以那次薛淼来,把她生拉硬拽地从屋里拖出去,让她吃点好吃的,顺便散散步。
夜晚,她和薛淼顺着门口的小路走,在路过一条人工河的时候,杨昭站在桥上不动了。
薛淼看她那个表情,感觉下一秒她就要跳下去一样,他简直都要吓死了。他紧紧拉着杨昭的手腕,说:“小昭,小昭?”
杨昭当然不会跳河,她淡淡地看着薛淼一眼,然后转头,将手里的手机使劲扔了出去。
手机在空中画了个弧线,然后扑通一声,落进水里。
虽然不是杨昭自己跳,但他还是有些惊讶了。他看着还泛着波纹的水面,又看看杨昭,最后吹了一下口哨。
“哇哦……”薛淼感慨地说,“小昭,你真是……”
杨昭没有理会他,扔完了手机,转身就走。
薛淼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片刻。
杨昭的性格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可以说,她很少直白的表达情感。
那天的一扔,薛淼知道了杨昭有心事。
“放不放假是你的事,我要进屋了,你自便。”杨昭说完,转身走进书房。
她坐到书桌边,随手拿了一本书看。
没一会,薛淼走进来,杨昭听到声音,但是没有抬起头。
薛淼一进屋,就问道一股浓浓的颜料味。他来到书房正中央,看着一幅画,静默了。
仔细说来,那是一副没有完成的油画,大概已经画了三分之一。它被架在一个规整的画架上,旁边有个凳子,画架下面是调色盘和颜料箱。
那幅画通篇都是冷色调,画的是一个夜晚,视角像是在一间屋子里,阴暗的屋子,青蓝色和紫色的调子,浓郁得近乎于黑。
在屋子里有一扇窗,窗子位于画面的边缘,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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