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师政委的电话,仍是嘘寒问暖的问他身体好的怎么样了,拐弯抹角的催促他快点上任。
褚颂的调令在他做了决定后几天之内就批下来,因为这次的事故,他被破格提升,从副团级升为正团,调到7师第一飞行大队做政委。真如乔悠悠所说,飞机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师政委劝褚颂道:“褚颂啊,你看总这么拖着也不好,要不你回去一趟办个交接,哪怕你不上任继续休息,这也行啊,就是老这么吊着,万一领导问下了,也不好交代啊!老魏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铁了心不想放人,谁的话都不管用,现在也只有你了。”
其实,人事档案只要1师直接转交给7师就行,不用褚颂亲自回去,可是1师压着褚颂的档案不松手,调令摆在面前也完全不好使。褚颂一点儿都不想回1师,那是满载他荣誉的地方,而他现在回去,就算是正式告别了。他不仅不舍,更不想面对那些和他一起奋斗十多年的战友们。
褚妈妈让他们俩回去吃晚饭,饭桌上,老爷子提到这件事,问他什么时候去报道,结果被褚妈妈一个劲儿的砸白眼。
“这才休息几天?身子骨还没好呢,等过了6月再说吧。”褚妈妈发话了,老爷子没说不同意,可是褚颂知道,真的不能再拖了。
晚饭后,乔悠悠被婆婆拉着说话,褚扬把褚颂叫了出去。穿过院子,到他们从小打架的地方。这是一间格斗室,其实也就是一间废屋子,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褚家兄弟自小就觉得空着可惜,在里面挂了沙袋,空屋子慢慢变成他们的训练场,再后来变成解决矛盾的地方。有什么不爽又说不清的,好办,拳头说了算。
褚颂一进门就接到一双迎面砸来的拳击手套,对面站着的褚扬已经开始解衬衣扣子。
“怎么个意思?想打架?”褚颂拎着手套的绳子,把手套随意的甩来甩去。
“少废话。”
“打架就打架,脱衣服干什么?”褚颂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嬉笑着说:“万一大侄女回来看见了多不好。”
褚扬抬着眼皮看他一眼,没理。衬衫脱下来,露出他精壮有力的胸膛和臂膀,因为常年在部队,显得有些黝黑,八块腹肌足以让女人看了喷鼻血、男人看了气的吐血。
褚扬带好手套,对褚颂挥手,“来吧。”
“你丫一个每天跑的比兔子快、吃的比猪多、比牛都壮的人,好意思吗?”褚颂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血液里的那种因子已经被掉了起来。他的确很需要一个发泄的窗口,为了做飞行员,他没有打过架,不喝酒,生生把恶习改的一干二净,可是现在……
“不能飞你不是觉得很委屈吗?就因为昏迷过,伤了腿,就再也没机会上天,你心里不是特别不服气吗?守了这么多年的天空,只因为你有了一点点的瑕疵就毫不留情的把你放弃了你不是觉得特别不爽吗?”
褚扬毫不留情的把褚颂心里憋得那些话全说了出来,褚颂自然越听越生气,甚至连手套都没带冲过去对着褚扬兜脸一拳,“你他妈的闭嘴会不会死?”
褚扬左脸瞬间就淤青,冲击力太大让他往后退了好几步,用手臂蹭蹭脸,啐了一口血唾沫,居然难得一见的笑着说:“骂娘的时候千万别被老太太听见。”
褚颂彻底被激怒了,他随随便便几句话把自己想养起来的伤口又撕开,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行,我今天就让你看看空军不是他妈吃素的!”
“奉陪。”褚扬无所谓的耸肩。
褚颂气的手发抖,心里的火气一旦窜起来就很难再收回去,必须要彻底的发泄才行,而眼前这个人,刚好可以充当他的发泄沙袋。
“来!”褚扬伸出右拳,等着褚颂的拳头和他相碰。褚颂也的确碰了一下,可是另只拳头快如风直接一记左勾拳,一会儿功夫,褚扬的脸已经左右开花了。以他的反应能力,这两拳完全可以躲开的。
褚颂打红了眼,褚扬也不再让,两个人就像疯子似的在格斗室里“厮杀”,拳头丝毫不留情的落在对方的脸、肚子、后背,像是两个有血海深仇的敌人而非同父同母的兄弟,出手之狠丝毫不留一点儿情面。
他们俩十几年没有像今天这样酣畅淋漓的打架,若不是因为房间隔音效果好,全家早就涌过来了。
正当俩人“杀”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褚司哼着小曲回来,一进院子他就觉得哪儿不对。竖着耳朵,顺着声音到格斗室,耳朵紧贴门上才能听清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当即一脚踹门上,大喊着:“谁呀?一把年纪还打架,臊不臊得慌?开门!”
褚司站门口“砰砰”踹了好几脚,完全没反应。家里除了他们哥儿仨没有别的青壮年,不是老二和老三还能是谁?
“开不开?”说着又“咣咣”几脚。
“褚司你又作什么呢?”褚司踹门的声音都传到客厅去了,褚妈妈闻声出来,看见他依旧没有好脸色。
“没事儿,”褚司缓口气,整整衣领说:“看月亮。”
“那门碍着你看月亮?”
“您什么时候能对我像这春天一般温暖?我到底哪儿做的不合您心意了,我都天天回家叩拜了您还是对我不满意。”
“那你说你做的事儿哪件能让我满意?”
“这么说吧,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就知道有我这个儿子是多么省心!”褚司有些生气,一把推开站在门廊的褚妈妈和乔悠悠进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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