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但见颜沉这种表情,生气地别过脸去。
颜沉继而怒视赵混章,因顾忌林琅没当场发火,二话不说抓住他友人的手腕,拽着往外走。
“颜兄又要拉我去哪儿?”赵混章声音里带着笑意,回头对林琅说道:“林姑娘,我一得空就来找你。”
“我看你今天是不会有空了,带我去见你两个哥哥。”
颜沉声音冰冷,此时此刻,他对赵夜白丢来的重担不再那么抗拒,因为他已经决定——绝不让赵混章当上嫡子!
林琅见两个男人又手拉手走了,长出一口气趴到茶案上。
玉姐和寄生混入赵宅的仆佣中间帮忙去了,本来她也是要去的,但不知为何被看作专门给颜沉侍寝的,所以没人给活计她做,便清闲下来,找到这间静幽的廊庑,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闭上没多久,赵混章找来了。
林琅本能地按住衣襟往后靠,男人似没看出她的紧张,泰然自若地在茶案对面坐下,寥寥数句闲话就让林琅放松下来,完全没了昨天的危险气质,像兄长一样温柔体贴。
赵混章走了,林琅稍稍觉得可惜,但倦意还在脸上爬来爬去,趴了一会儿就朦胧起来。
这时,安静的走廊上又传来响动,是窸窸窣窣的裙摆声,林琅不情愿地眯起眼睛,看到一个矮矮的身影躲在门框后面。
赵鹂黄躲在门外偷看,发现林琅趴在茶案上睡着了,失望地缩回脑袋,想了想还是不愿离开,毕竟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什么也没问就回去太不值了。
这样想着,鹂黄再次探出头偷看——
“你在看什么。”林琅忽然出现在门里,斜睨着赵鹂黄。
“呀!”
小姑娘吓得向后跌去,瘫软在地上发起抖来,瘪着嘴不敢哭出声。
“鹂黄小姐,找我有事吗?”
林琅见这小姑娘比麻雀还要胆小,忍不住笑起来,弯下腰向她伸出手。
鹂黄不哭了,呆呆看着林琅的笑脸,握住了她的手。
林琅没想到这姑娘的手这么小这么软,站起来时比自己矮大半个脑袋,她身姿圆润无骨,像一团楚苗米捏出来的小人儿,让人忍不住想抱进怀里,肯定又软和又舒服。
林琅牵着她走到客榻前,自己先坐了下来,没去管赵鹂黄。小姑娘乖乖站着,似乎在等待许可。林琅又是一笑,偏不叫她坐,看能站到什么时候。
“鹂黄小姐是来找我的?”
林琅容貌靓丽,坐姿秀雅,声音温和,背后是一面宽大的方空窗,把园子里落花垂柳的美景框成一幅画卷。林琅坐在画卷前,三月和煦的阳光从窗户洒入,从发梢到脚尖都披上一层光晕,看上去比贵族仕女还要优雅高贵。
鹂黄又有些目炫,愣声承认道:“是、是的。”
“找我做什么呀?”
林琅翘起手指点在唇边,把这怯弱单纯的少女细细品着,越看越喜欢。
“做,什么……”鹂黄垂下头,揉起衣角,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就是想来看看,看看、看看颜少爷喜、喜、喜欢的人……”
“……”
空气中飘出一丝尴尬。
小姑娘自然觉察不到,但又等不到林琅的回应,抬头偷看一眼,发现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脸上表情有些僵。
“林姑娘,”鹂黄不管了,鼓起勇气说:“可不可以来我屋子?”
赵鹂黄和母亲,哥哥住在钧澄院,离灵鸽院不远,这让林琅揪心了一把,不知那夜里的声音有没有飘来。
此时,钧澄院内人很少,可能都随另外两个主子出去了。林琅跟着鹂黄进了她的屋子,跟颜沉那间格局相仿,但要拥挤得多,到处摆着姑娘家喜欢的小装饰小玩意,有些杂乱,却跟屋主人一样天真可爱。
少女的闺房,林琅是许久未见了,顷刻间勾起许多回忆,甜甜的,苦苦的,涩涩的,渐渐蒙住双眼,再看,只剩满目疮痍。
鹂黄把她带进里间,床头一小摆件吸引了林琅的注意,她兀自走去,拿去那手掌大小的琉璃灯。
这种琉璃灯据说是用玛瑙,珍珠,翡翠和紫石英捣成粉屑,煮成糊状,再加上椒叶兰草等香料,反复捏合而成。把它们点燃起来,挂在屋檐翘角上,晶莹透明,宛如从夜空中坠下的明星。
以前,家里会在所有屋檐下挂上一排这种琉璃灯,入夜后交相辉映非常漂亮。后来才知道,原来一支就已十分昂贵。看来这赵家的财力确实不错,鹂黄小姑娘似乎也很得宠,才能得到这宝贝玩意。
“林姑娘喜欢星星灯?”鹂黄见林琅看得出神,走过来问。
“真漂亮。”林琅笑笑,把琉璃灯挂了回去。
“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满月的日子才挂出来,点燃一次能亮好久,而且还能飘出好闻的香味。”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鹂黄的羞涩不见了,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你的哥哥就是赵混章少爷吗?”
“是呀,我的亲哥哥。”小姑娘脸上多了两道骄傲的红润。
“你只有这一个哥哥吗?”
鹂黄把林琅拉到一旁坐下,自己跑去打开衣箱,翻找看中的衣裙,拿出来放在一边,答道:“还有两个哥哥,但不是我母亲生的。”
林琅想了想,问:“你知道颜……少主被赵老爷叫去做什么吗?”
“曲哥哥病危,活不过两个月了。父亲要立嫡子,就叫颜少爷帮忙。”
一说到颜沉,哪怕是名字都能让鹂黄心里甜得像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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