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换吗?”
昨晚,林琅到最后都没有亲口承认。颜沉不怪她,毕竟姑娘家对爱慕之事矜持些才可爱,而且她的眼神和表情已经足够明显了。
认定之后的颜沉虚荣心迅速膨胀,顿时想让林琅更加爱慕自己,所以主动提出分开睡,就是为了弥补在林琅心中情/欲过剩的印象。
虽然在客堂的一夜睡得极不安稳,但一想到林琅对他又多了点好感,颜沉便无怨无悔了。
他坐在床榻边凝视着林琅的睡颜,心中涌出一大片柔情,他不懂这些软绵绵的东西源于何处,只知道安静地看着林琅很舒心,甚至还有些美好。
就这样,颜沉一直看到天色大亮,俯身亲吻林琅的眼角,依依不舍地出了门。
林琅好久没睡得这么香甜了,简直不愿醒来,想着一直沉睡下去说不定连仇恨都能化为乌有。然而恐怖悲苦的经历沉重又巨大,凌驾于一切之上,总能把她从阳光下拉回深渊中。
林琅睁开泪眼,胡乱一擦,发了会儿呆,才想起了昨夜的事。
她猛掀开被子,发现衣裳还穿着,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坐起身对着门喊了声颜沉,没人应,便知道是出去了。
林琅这才放下心来,又躺了回去,闭上眼想再睡场大觉。
昨晚上她自认为表现得十分完美,颜沉肯定以为她爱慕上了自己。为了不让她的爱慕消逝甚至更加浓郁,颜沉绝对会万分小心,尽量不做出让她讨厌的事。
虽然羞羞事以后还会发生,但应该不会像之前那样每晚都难受一次。对此,林琅已经心满意足了。
等到再醒来,已临近中午。
林琅不慌不忙地起床梳妆,走到钧澄院时正好撞上鹂黄吃午膳。鹂黄热情地邀请她坐下,林琅想着反正没几天就要走人了,便不去管一旁侍从的目光,添了双筷子就开始吃。
主子的膳食就是汁多味美,林琅吃得津津有味,鹂黄是个麻雀肚子,几口就饱,其余的便全进了林琅嘴里。
吃过饭,林琅和鹂黄手牵手去了曲流间,但来早了些,良缘姑娘还未到。
鹂黄吵着让林琅演琴,但林琅不想再多惹麻烦,谎称手疼骗了过去。
“鹂黄喜欢良缘姑娘吗?”
“喜欢。”鹂黄一边帮她揉那只“疼”手,一边答道。
“鹂黄哥哥喜欢良缘姑娘吗?”
“不喜欢。”
“鹂黄喜欢良缘姑娘和哥哥成亲吗?”
“太喜欢了!”
“如果哥哥和她成亲之后能当嫡子呢?”
“母亲会非常喜欢的!”
林琅颔首,有些意味深长,一抬头,看到良缘朝这边走来。
三人亲如姊妹,携手坐定,鹂黄缠着良缘弹琴,良缘也有此意,邀请林琅合奏一曲,林琅又把手疼的慌搬了出来。良缘不好揭穿她,来了两曲舒缓轻盈的,却把鹂黄给听睡着了。
“良缘姑娘想嫁入赵家?”林琅先开了口,语气和风度就不可怠慢。
良缘早就看出林琅非等闲人,只不是时运不济沦落到卖身为奴的地步。
“家父是想的。”她小心应答。
“姑娘已经早到了成婚年龄吧?家中人不着急吗?”
良缘脸上白了白。她每日从这里回家都会被父亲催促责怪,可她自己何尝不想早点把婚事定了?但是赵家人全都暧昧不明,不管如何讨好都打听不到一点儿准信。
她朝林琅看去,眼神落落大方,心中却有好多弯弯绕绕。这姑娘地位低,但是颜沉的枕边人,肯定知道的多,何不直接找她打听?
“良缘姑娘。”林琅说,“你觉得孔鸟少爷如何?”
“是个规规矩矩的好人,值得托付终生。”良缘笑得真诚。
“德牧少爷呢?”
“是个勤奋强壮的人,和他一起不怕风吹雨淋。”良缘对二少爷的评价也相当高。
“混章少爷呢?”
“混章少爷啊。”
良缘声音拖了一下,脸上微妙的轻蔑没逃过林琅的眼睛。
“混章少爷fēng_liú倜傥,甜言蜜语一桶一桶的,跟他在一起每日都开心。林姑娘问这些作甚?”
“我看良缘姑娘还是选择混章少爷吧。”
“这是为何?”良缘不解,孔鸟也好德牧也罢,只有混章是绝对不行,因为他就是个讨厌的人。
“你讨厌混章少爷,混章少爷也不喜欢你,二人在一起不用装模作样,多舒坦?”
良缘不露声色,轻声说:“其实哪位少爷都行,要看的是谁有本事。”
林琅凑上前,神秘地说:“我这里其实有个消息。”
颜沉早晨离开灵鸽院后,直接去找了赵夜白。
这次会面终于是在真正的对谈室里,颜沉又激动又紧张。赵夜白对这尊贵客照旧和颜悦色,再次邀请他一同去田地里走走,颜沉欣然答应了。
这次出行没带赵孔鸟,等到了城外面对田地,赵夜白又表现出惊人的亢奋之情。颜沉不打搅他,等他镇定下来,才上前说道:“这么广阔的一片田地,只怕够几辈子挥霍了。”
“怎么可能会够!”
赵夜白大吼一声,看向颜沉的目光非常凶狠,但并不是在发脾气。
他抬起手臂,颤巍巍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头,目光陡然间变得哀伤又深远,惆怅道:“那后头还有好大一片田土,都荒废了!那片田土的父亲去了沃城,居然就这样把儿子扔下不管了!我真心疼!”
颜沉搀住捶胸顿足的老人家,娴熟地劝慰着,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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