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正中央坐着一位中年大叔,穿着传统的藏服,面色黝黑,正围着火炉烤火。
“阿爸!”拉吉拉着顾北桥走到他面前开心地说:“古巴会说话了!”
被拉吉唤作阿爸的藏族大叔闻言看了看这边,“真的?古巴,你会说话?”
顾北桥点点头。
“太好了!”大叔笑了笑,这时注意到还有一人进来了,皱眉向他身后看去,“拉吉,这位客人是谁?”
拉吉撇撇嘴,摇摇头不愿多作介绍。
陈清自己凑了上去,“叔叔好,我叫陈清,是桥桥的朋友。”
大叔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叫拉吉搬过两张凳子让两人坐下,问道:“你是他的朋友?他叫桥桥?”
陈清思索了一会,“嗯……他叫顾北桥,不过他怎么会在您家?”
大叔皱着眉回忆道:“古巴是我在雪地里捡到的……那时候草原刚开始下雪,我们牧民要把牦牛和马匹赶下山圈起来,等来年春天再上山放牧。我和大儿子多吉赶着牛群下山,果日在前面跑,过了一会它就叼了个东西回来了。它是一条很有灵性的藏獒,我养了它八年,有时也会叼些老鼠什么的放到我们面前,可这次叼回来的竟然是个人的背包。果日放下东西冲我们叫了几声,又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它从来都没这样过,多吉说果日这是发现了什么,于是我们就骑马跟着它过去看了看。到了一个坡头的时候,就见雪地里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古巴……当时他脸都紫了,一动也不动,不过好在还有一口气。我给他喂了一口腰上的青稞酒,脱下羊皮袄把他裹好放在马背上,马儿就把他驮回了家……”
陈清看了看顾北桥,他正面无表情地给火炉添柴,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大叔接着道:“回来之后我给他找了多吉以前的衣服,他睡了三天,等他醒了,一句话都没说过,问他什么只会摇头点头,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就叫他古巴……也许这一切是真佛的指引,拉吉喜欢他,我就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上山放三年牦牛,他点点头,我都准备好三年后让他娶拉吉做我的女婿了……”
陈清低头抠了抠顾北桥的手心,没由来地感到一丝难过。
“不过他既然有家人有朋友,那我们也不能强留他啦,你可以把他带走。”大叔摆摆手。
拉吉在一边听着,脸色一变,拽了拽他的袖子,“阿爸!”
大叔瞪了她一眼,“你下楼去。”
拉吉委屈地跺了跺脚,留下一句:“我去喊阿哥!”转身跑了。
大叔在火炉上摊了摊手,“以后不要留他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陈清郑重地点头,“一定不会了。”
谢过了藏族大叔,陈清带着顾北桥下楼,刚走到门口门,迎面走来一个壮硕的青年,他的手里牵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只半人多高的黑色藏獒。
拉吉抓着青年的胳膊,指着陈清道:“阿哥,就是他!”
拉吉的阿哥,也就是多吉,瞪了陈清一眼,抖了抖手里的绳子,喊道:“果日!”那只凶猛的藏獒立刻伏首贴地冲着陈清龇牙低吼了几声。
果日今年八岁,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它的毛黑亮蓬松,随着它的吼声,这栋房子几乎都要颤抖起来。
陈清站在前面护住顾北桥,前面的路顿时被两人一狗堵死,气氛剑拔弩张。
这时楼上却传来大叔的声音,“多吉,让他们走!”
多吉听到父亲的声音抿了抿嘴,他看着陈清,半晌,将手里的绳子又抖了抖,只见刚刚还凶悍的果日立刻乖乖收回了獠牙,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就往旁边撤开,留下一条供人走过的通道。
拉吉晃了晃哥哥的手臂,不满地撅着嘴。
多吉摇摇头,“别惹阿爸生气。”
陈清冲两人点点头,拉着顾北桥顺利地出了门。
司机仍在路口等着,见人终于来了催促道:“我说你们可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被当地人留下当女婿了呢!”
陈清刚一出来就被外面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寒颤,他呵了呵手心,脱掉了外面的军大衣给顾北桥披上,对他笑道:“这里好冷,我们回去吧。”
顾北桥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与尖尖的虎牙,点点头。临上车的时候陈清为他拉开车门,耳边却听到一句喊声,“古巴!”他回过头,只见小楼的二层平台上,大叔倚着木栏杆,手里捧着壶青稞酒,遥遥相祝:“扎西德勒!”
一阵风吹过,路旁那些刻着经文的五彩经幡猎猎作响。
顾北桥立在风雪中双手合十,也回了一句:“扎西德勒。”
司机一看上来了两人,促狭道:“怎么?没拐到人家女儿,把人家的儿子拐走了?”
陈清扣着顾北桥的手笑的灿烂,“不是人家的,本来就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 50 章
三年后,陈记面馆生意红火,连街角的分店也开起来了。
陈清刚从夜大下课,兜里的手机就欢快地唱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疑惑赵杨怎么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杨哥,我还没到家呢怎么了?”
赵杨问道:“你今天又去夜大了?”
“对啊。”
“小飞跟我说去你那玩去了,现在都没回来,我还想问问你呢。”
“小飞?哦他可能在家跟桥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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