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怀疑孙琳到底是不是故意诋毁她,不过,只犹豫了一会儿,出于对自己异能的信任,谢流韵终究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
她深知自己对于常年浸淫世家经验里的黎家大小姐来说,几乎是透明的,两眼上下一扫就能把她看透,于是也不客套,开口婉拒了黎梨的邀请。
“黎小姐您客气了。能收到你的邀请,我心里也是很开心,不过……”挂着纹丝不动的微笑,她晃了晃手机,甜甜一笑,眼神里满是歉意地道,“不巧的是,家里正好有事找我,回头我再约您吧。”
“这样啊……可是谢小姐你也是刚到这里的吧?”黎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停的正好的车。
谢流韵心里咯噔了下,面上却是惋惜地回道:“没办法,本来想逛逛街,可是现在只好掉头回家了。”
“有什么急事?需要帮忙么?”
“这倒不需要,谢谢您了。”谢流韵摇了摇头,客气地推掉了黎梨的好意。
黎梨遗憾的叹了口气,在谢流韵正准备开口告别的时候,她又突然开口:“我总觉得,谢小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是明远哥的女朋友,说不定也是他未来的妻子,黎家和周家又是姻亲,照这么算起来,我们的关系也应该比旁人亲密点儿呢……”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谢流韵一怔,连忙摆了摆手,羞涩地笑道:“哪有……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黎小姐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只是,家境不同,朋友圈不同,共同爱好也不一样,自然而然就显得关系疏远了些。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也很愿意和黎小姐多聊聊呢。”
说完,她看了看表,又歉意的道:“对不起了,我要赶时间,先走一步了。”
话说到这里,黎梨只好笑着应了声“下回见”,退后两步摆了摆手,目送谢流韵发动车远去。
从倒后镜里看到黎梨唇角的笑意不散,谢流韵不知为何,头皮发麻。细想想,以黎梨的大小姐身份,站在那里目送她……她又不是人见人爱万人迷玛丽苏好么?!
呼出一口气,谢流韵握着方向盘,汇入车水马龙之中。
发生的这件事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只揣测了一会儿黎梨的来意,便抛之脑后。她的心思重新被达芬奇的画像所占据,她哼着歌拿起电话给自己父母打了过去,欢快地告知了这件事。
谢母还以为她在开玩笑:“韵韵,你妈好歹也是只是知识分子,达芬奇是谁我还是知道的。”言下之意是别忽悠她。
谢父还好点儿。自从来到京城之后,接触了她淘回去的那么多古玩,老爷子对古玩也生出了几分兴趣,不说沉迷于此吧,至少有事没事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一本两本关于收藏的书。因此,接过电话之后,他淡定地在电话里问:“是一张达芬奇的素描画吧,我在家怎么没见到呢?”
“爸,你忘了?之前你不是跟着明远的爸爸一起去看过么?”谢流韵啼笑皆非。
相比起来油画,达芬奇的素描画存世的不少,况且素描篇幅小且有不少习作,价格当然比不上油画。她能理解谢父为什么这么想,毕竟达芬奇的油画名声太显赫,然而,周复的父亲就是去看疑似达芬奇的画作的好么?!她父亲去溜达了一圈,还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那他怎么和那位文艺范儿十足的周先生聊得那么开心?
“……”
嘟嘟嘟,那头电话挂断了。
好吧,谢父最近孩子气了很多。
被挂了电话她也不着急,驱车拐去孙老住的地方。对于孙老,她向来是尊敬的,自从确认了师徒身份以后,常来常往,关系更是亲近许多。或许是年老寂寞,每次见她来,孙老都十分开心。孙老那里好东西多的是,两人又有共同话题,聊起来总不缺热闹。这次达芬奇的画像确定的消息,她总要对孙老提一下。
只是没料到,一进门,就遇到了韩执易。他正拿着一盏彩绘瓷盏与孙老交谈,打了照面之后,脸上露出几分讶异与喜色,张口就招呼道:“小师妹,你来了?”
他捧着那只彩绘盏直接奔了过来,半是讨好半是献宝地把那只盏凑过来,说:“小师妹,你看看我这只建盏……”
“假的。”谢流韵一句回绝。
韩执易的表情一瞬间如遭雷劈,孙老拈了拈胡子,呵呵笑得开心:“看看,你小师妹的眼光可比你好太多了。”说完,慈爱地抬抬手,招她过去,翻来茶碗倒了杯茶推过来:“来,喝点儿热茶暖暖。”
韩师兄在一旁作怪:“师父啊,我来了这么久,你都没说让我喝口水。有个小师妹之后,在你心里,我们都成渣渣了……”
“谁让你们都不上心!”孙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褚绎心整天忙着拍卖会,心思放在交际上的多,韩执易则纯粹当这是玩儿呢,不往正道上使劲儿。也只有谢流韵,入门最晚,有天分又努力,书看得多又爱钻研,提起什么能说得头头有道,上手也不怯,眼光精准,要说得意弟子,还得是她!
见韩执易被孙老训得唯唯诺诺,谢流韵抿唇一笑,两人目光对视,韩执易表情一缓,也微微笑了,把那只建盏随手一放,也坐在一旁,问:“小师妹,我看你满脸喜色,一定是有好事,快说说看。”
从谏如流,谢流韵开口:“师父,二师兄,我那幅油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油画?”孙老怔了怔,回想了下,登时激动得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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