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生活态度,对于这些,他不予置评。
而谢流韵明明有这个便利,却还能坚持本心,已经难得,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什么,唇角扬起的笑容淡了下去,心情一瞬间恶劣许多。
他有自己的住处,离周氏集团的写字楼不远,专门布置了一套舒适方便的酒店式公寓,备着他随时过去歇息,只是今天,他却不想回去感受那一屋子冷清。想了想,吩咐谭英调转方向,将他送到周老那里。
到四合院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此时正到桂花盛开的季节,院子角落里种的金桂花香随着微微凉风溢满院落,一路走来甜香扑鼻。
沿着青砖小路一路走到灯光亮起的厅堂,远远地就听到咿咿呀呀的京剧唱腔声,时不时还冒出一两句附和着拿捏腔调的嗓音,周复一听就知道,他爷爷这是在唱戏呢。
周老的爱好有三样,古董、兰花、唱戏。
古董和兰花两样爱好都很安静,唯独唱戏……周老五音不全,退下来之后跟着名家学了很久唱腔,也没能学到一星半点儿的经验,依然是七拐八拐十九个弯,跑调到天边,到后来索性他也不在意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唱得自己开心就好。
周复进门时,周老正跟着电视哼唱,见他进门,收声装作干咳了一声,停下来端起茶碗若无其事地喝茶:“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用过晚饭没?”
“从嘉和的秋拍会上出来,在外面吃过了。”
回着话,周复脱下外套挂起来,手里还拎着嘉和包装严实的盒子。汝窑菊花尊他还有用处,倒是黑釉瓷笔洗带了回来,准备放在这边书房里。
眼尖地瞄到他手里的盒子,周老好奇问:“拍了什么回来?”
最近刚得了八大山人的《芙蓉鸳鸯图》,周老得意地很,换做平时,早在老伙计们面前嘚瑟了。只是现在这幅画在自己手里热乎劲儿还没过,万一被哪位脸皮厚的强行借走参研……周老还是舍不得的,索性连拍卖会都没露面。
他是各大拍卖会上的常客,今儿不去,心里毕竟还有些发痒,眼见自己孙子带了礼物回来,头一个反应是:“又给我买什么了?先说好瓷器我是不缺的……”
话是这么说,他催着周复拆包装。周复从善如流,将笔洗拿给他看。
周老玩了多年的古董,拿起笔洗扫了两眼,就说得头头是道:“唔,釉面滋润光亮,色黑如漆,这只黑釉瓷品相还不错,看形制像是定窑,油滴斑纹不错,只是足底胎土粗糙,算不上是精品……不过也好,我这里正缺个新笔洗。”
他心想自己孙子就是体贴,正准备收起,这时,周复开口了,道:“爷爷,这可不是给你的,这是流韵送我的礼物。”
“……”周老瞪大了眼睛。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女孩子送自己孙子礼物,反应过来,他直接拍了下大腿,然后“嘶”地跳了起来,真疼!不过,他更关注的是,“你说什么?流韵那丫头送你的?”
见周复点头,他嘿嘿了两声,再嘿嘿两声,笑得满脸欣赏:“这丫头,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倒挺有胆量。说起来,她的铜雀瓦砚今儿也上了拍卖场吧,怎么样?”
生怕自己孙子脸上挂不住,他窥着周复的脸色,转移了话题。虽说没有拿到黑釉瓷,他心里却仿佛喝了蜜糖一般美,再次对自己当时敏锐的眼光表示满意。
听到瓦砚的拍卖价格,周老不太满意,毕竟对于全国上下独一份的铜雀瓦砚,价格再高都是可能的。若不是鉴定结果出来的当天,那么多人心里都打着算盘,怕是老顾那个家伙就该忽悠小姑娘捐给国家了。
谢流韵身份还不明,周老却自觉地把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讲理地心想:老罗倒是跑得快,回头他可要好好数落这家伙,哄着人家小姑娘拿宝贝上了拍卖场,却没拍出好价钱,看来他忽悠人的本事也下降得厉害。
不过,想到这里,他也感叹道:“这小姑娘,运道旺得很呐。”
“谁家捡个百八十万的漏,都能津津有味吹上大半年。这还不到半年时间,流韵这丫头先是捡了个成华青花瓷,这次又是铜雀瓦砚和八大山人,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算下来,她现在的身家也不算少了。”
对于周家来说,她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看,可是能白手起家到现在,对于谢流韵这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来说,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的事。
只要周复能谈个女朋友,周老就万事满意,尤其是小姑娘人品不错,性情也还好,这就最好不过了。至于仪容气度之类,完全可以后天培养。他只发愁一件事,就是以谢流韵的家世,和周复站在一起怕是会被人说嘴。
如今看来,怕是用不着她担心,小姑娘自己这么争气,比那些蜜罐里泡大的娇娇女们不知强多少。
想到这里,周老心头火热地很,仿佛看到了过两年自己抱孙子的场景。他美滋滋地取了酒,吩咐厨房做了两个下酒菜,非要拉着周复小酌两杯。
端着酒杯,周老不忘提醒他,说:“下个月,你二叔家的文茵要举办婚礼,记得带上流韵那丫头去参加婚礼。”
“好。”周复顿了下,应道。
闲聊了些话,周老精神不济,嘱咐他早点休息之后,就先回房睡觉了。
时间还早,周复常年熬夜睡得晚,此时还不困,眼光瞄到桌面上的笔洗,索性拿着去了书房,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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