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叹道:“竟有这样的事,再想不得。”口里说着,她心里早细细盘算了一回:如今凤姐虽是与书中不同,竟改过了许多,又是保住了身孕。不过月余光景,她便要生产,记得当初书里点名说是个男孩儿,想来□□不离十。要真是个男孩,凤姐地位越加稳固,尤二姐如何拼得过?可自己便将这事拦下,后头也是纸包不住火的。倒不如趁着尤三姐尚在,将这事说破……
再有,晴雯说的不错,尤二姐那等糊涂,说着柔和平顺,可头前置了屋舍做外室也还罢了,偏还要穿红衣坐花轿要了媒人聘书,明摆着指着凤姐过世,自家好做继室的。
她这头思来想去,那边晴雯将事儿说破,也是去了一段心病,便越发快人快语:“怎么不是,这拿着草绳戳老虎眼睛,平日里再看不出琏二爷有这胆气!”
“这里头的事,我们不知就里的,管不得。只将这事说与平儿,凭她理会了便是。”顾茜将这事应承下来,便揭过不提,只与晴雯说些闲话细故。
一时尽了兴致,晴雯念着还有些针线活计须得做,便辞了出去。顾茜忙令人送她回去,她反要推辞:“离着也近,哪里就值得这样。一回两回的,都要使人送我回去,原还有我表哥在哩。”
“你既是到了我这里,便是客随主便,总让我放心些罢了。”顾茜却执意不许,非得将她送回去:“你生得也好,这世道可难说,多一个人总是好些。”
晴雯无法,只得撒手不理。
却料不到今番回去,那一条道儿忽而窜出一辆马车,吴贵并晴雯两个正自说话,竟不曾瞧见,还是那两个婆子呼和着拉了一把,生将他们扯到一边,方不曾撞到。便如此,晴雯因脚步慢些,肩膀一擦,差点儿便要摔在地上,好在几人拉扯着,方才立住了。
“这赶着……”那两个婆子不由呼和起来,可她们才嚷了三个字,那马车忽而就停了下来,后头又有马蹄声响起,竟是个年轻俊秀的公子赶了上来,又停马下来,连声致歉,报了自家姓名,道是柳湘莲,又说那马车的马方才受了惊等等,又要请医延药等等,好个周全。
吴贵性情软和,却也心疼妹妹,沉着脸不说话。那两个婆子也不敢出声做主,晴雯见着如此,又觉不曾伤着什么,便道:“罢了,我也没伤着什么,你自家日后仔细些,也就是了。”说罢,也不理会那柳湘莲再说什么话,自拉着吴贵而去。
那柳湘莲听得晴雯声儿娇脆,容貌俏丽,行事又这般利落,不由多看两眼,眼瞧着她入了一户人家,关了门庭,方才回过神来,且牵着马往马车走去。
后头如何,且不必提,倒是那两个婆子回去一说,顾茜忙搁下写与黛玉的书信,自从里头取了一盒子活血祛瘀的膏药令人送过去:“有的没的,且先用着才好。若后晌有什么不对,只管与我们送个信。”如此,她方封了书信,与贾府送去。
这书信,除却一些闲琐事项,后头便是邀紫鹃过来——且不说如今六月暑热,黛玉秉性体弱不堪车马劳顿的,就是贾琏偷取一事,原也不好说与黛玉,让她处置的。
黛玉便笑道:“甚么话不好说与我,竟要你去!可见还是你们亲近,倒将我撇一边儿。”口里说着,她心里不免想一回:不知什么事,竟不好书信。
“姑娘便爱编排,且不说天气暑热,老太太断不许你出门的,便她心里也是念着,倒不怕我中了暑气。”紫鹃口里回说一句。那边朱鹭便笑着端了一盅酸梅汤来:“姑娘,今儿厨下说备了新鲜方子的汤,竟是宫中传出来的,好个精细。我闻着味儿倒还好,你也尝尝。”
黛玉便将这事搁下不提,回头与凤姐说了一句话,翌日紫鹃便乘着小车往顾家过去。
一等入了内里,顾茜早备了几色她爱吃的精细茶点,又有桂花绿豆汁儿:“你自来爱这个的,可尝尝我们这里的味道可不可意。”紫鹃笑着吃了一盏,又用帕子托着尝了一块菱粉糖糕,方抖了抖帕子,将手往桌案上一搁:“若没这些东西,便是天大的事,我也恼——甚么事说不得,偏得这么个滚烫的日子使人来。”
“便这些东西,也堵不住我们紫鹃姐姐的口。可不让你料准了,竟是一件大事!”顾茜心知黛玉房中一应事体皆是紫鹃理会,早前还有自己帮衬,如今虽补了个朱鹭,到底来的日子浅,未必能顺遂,便也长话短说,将贾琏一事尽数道来。
紫鹃料不得是这样的事,一时怔忪,半晌过去她才皱眉道:“二奶奶虽与姑娘相得,到底这样的事儿,不该姑娘知道的。哪个女儿家不是躲是非,且要沾惹进去的?倒是带累自家名声。且这事也不好说,到底二奶奶与琏二爷才是正头夫妻一家子的人,咱们不过是外人。”
“谁说要与二奶奶提,不过念着平儿罢了。”顾茜又倒了一盏桂花绿豆汁儿推过去:“要我说来,不过是东风西风的事,二奶奶并那尤二姐,谁个又饶过谁去?二奶奶且不说,你我尽是晓得的。只那尤二姐,正经的大红衣裳大红轿子,又有媒人聘书的,说着是安顺做妾,没个旁个指望,我再是不信。这里头的事,咱们理会不得,不过说与平儿一声,好歹让她知道罢了。”
紫鹃听她这么说,便也默默点头,却顾不得甚个吃喝,说两句温寒,便自告辞。一等回去,先将这事悄悄说与黛玉,见她不拦着,便又忙寻了平儿,一拉她的袖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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