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伯没有理会我的话,转头又问孙思燕要烟。
“小孙,有没有烟?在这里待的太久了,身子骨都有些不舒服,我想抽根烟,解解乏,可以吗?”
孙思燕回绝道,“对不起顾师傅,我没有烟,这地方也不允许抽烟!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孙师傅的事情,希望您能好好配合。”
顾师伯点点头,有些失望的靠在椅子上道,“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吧!”
顾师伯这样子与我映象中那个我认识的顾师伯相差太多了,我甚至觉得我面前的人,只有那一张脸与顾师伯一样,内里完全是两个人。
“顾师伯,你之前和我师父一起在东北,我想知道,当时在东北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会不会与我师父的失踪有关系?”
顾师伯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当初我们寻着线索在东北一带打探齐鲁的下落,你师父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我从旁协助。事情的进展也一直很顺利,我们做事也非常小心。
最终我们在延边地区找到了齐鲁的藏身地点,可就在那个时候我接到了上面要求立刻回北京的通知,我就从延边直接回了北京。我也听说老孙的事情了,我一直想不通,最后怎么会在抓捕的过程中出了事。
你要是问我再此之前的一些特别的事情,恩,倒还真有一件。就是这个齐鲁好像一早就知道我们要抓他,却一直和我们绕圈子。从黑龙江一带逃到了延边地区,最后躲在一栋废弃的旧楼里,等着我们去抓捕!”
“顾师伯,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发现了这个齐鲁的?”
“之前齐鲁一直给我们摆mí_hún阵,表面上他一直是在躲避着我们,实际上,他的每一次出逃都是有迹可循的。而那些线索就像是他故意暴露的一样。我们也曾分析过,这其中会不会有诈。但是一路追踪下来,齐鲁始终都是一个人单独行动的。他好像是非常害怕,在躲着什么人。”
“躲人?”我在心底暗自记下,接着问道,“他是躲你们?”
顾师伯摇摇头,“不是,如果躲着我们也不会暴露自己了。他那样子看着像是故意暴露给我们,借着我们的人来保护他。”
我有些吃惊,借部门的人保护自己?
“顾师伯!”我暗中看了看左右的两个看守人,出口的话深深被咽了回去。我握着顾师伯的手,暗暗用力,“明日我要去东北了,您好好照顾自己!顾月满的事情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让她亲自来在您的面前认错的。”
顾师伯浑浊的双眼之中,含着水汽,“不怪这孩子,都是我一直疏忽了她,否则她也不会走上这样一条歧路。如果你能再见到她,帮我劝劝她,别再执迷不悟了。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起她,回来,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愿意陪她一起承受!”
我从顾师伯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父亲如山父的爱。
顾师伯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这辈子也没有向谁低过头。就算是命在旦夕的时候,他也没有向谁求饶妥协。
我也很清楚,刚刚见到顾师伯之时,他脸上的那份落寞,那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愧疚,那是一个父亲的长久自责。就算顾月满做的再不对,可在顾师伯的心里,他从没有责怪过顾月满,他甚至恨不得自己可以替顾月满向部门认错。
我一直以为顾师伯和顾月满之间的父女情并不亲厚,可这世间上,又有几个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呢!
我轻声叹息,微微点头。
孙思燕在我的身边一直做着笔录,我知道,她的这份笔录是要上交给部门的。身边还有其他看守,她也做不得假。
我起身向门边走去,顾师伯出声喊道,“小槿,你去东北之前,帮我给院子里的兰花浇点水,记得嘱咐大虎好生照看着。这是月满母亲身前养的,我一直小心照顾着,可千万别给我弄死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侧头又看了看已经停笔起身的孙思燕,有些嘲讽道,“这句话不用记录下来吗?”
孙思燕回我一个白眼,“走吧!探视的时间到了,别在这里废话!”
我也懒得和她争辩,起身离开。
关押的人将顾师伯带回,我的心里一直都很忐忑,直到出了这看守地,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里面的压抑气氛,让我感觉不到一丁点温暖。
孙思燕将笔录交给一同看守的人,与我一起走着。脸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意,“庄槿同志,你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你变脸变的样子也十分好看!”我回怼一句,“行了,我还得去趟顾师伯家,那可是顾师伯夫人的遗物,万一养死了,以后顾师伯还得找我麻烦呢!”
我故意将这句话说给后面的两个看守听,我知道,他们肯定会跟着我。借着这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我想他们也不会盯的太紧了吧。
孙思燕轻声一笑,“好吧!那庄槿同志,我就不陪你去顾师傅家里了。小王,你陪着庄槿同志去吧!庄槿同志现在可是部门最重要的人,千万不能伤到了。老胡,咱们回去和头汇报一下工作吧!”
两个看守都同意孙思燕安排,而我趁着还没有天黑便去了顾师伯的家里。
到了地方,我看了一眼一路跟着我的小王问道,“小王同志,站一天了,你在屋里坐着休息一下吧,我去院子里给顾师伯的兰草浇个水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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