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的……只要他能活着。不管他将来是唾弃我也好,逼视我也好,甚至恨我也好……我都不在乎。”她直勾勾地看着叶青,眼神忽然焕发出光彩,“叶警官,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老天有眼,我终于等到了!”
她不惜诱骗杀人,不惜剖人取肾,不惜双手染满鲜血……都为了这一天!
叶青强撑着睁着眼,“于晓婕的肾脏,和你儿子的是匹配的吗?”
“是!”李丽琼点头。她回头看着铁架上的那些肾脏,哀沉地闭上眼。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摘去肾脏的人,他们也有父母?”叶青觉得舌头有些僵硬,说完这一句,又觉得是在浪费口舌。李丽琼人也杀了,肾也取了,哪儿会去想死者的父母?
果然,李丽琼只是迟钝地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说。
叶青撑着最后一点意识,问:“你怎么知道于晓婕的肾脏是匹配的?”
李丽琼抿紧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你是个护士,就算会些医理,但取肾这样复杂的外科手术,是谁教你的?”
此时叶青已经心知肚明,真相早就了然于心。谁杀人,谁取肾,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缺少证据而已。
李丽琼咬牙,惨白着脸,说:“叶警官,别问了。我给你注射的是异丙酚,你很快就会昏迷了。”
“有本事你就再给我来一针啊!”叶青咒骂,“你最好别让我出去,否则我扒了你的皮!让你把牢底坐穿!”
有气无力地吼完,叶青慢慢地闭上眼。
李丽琼如蒙大赦,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给叶青松绑,又检查了四周,没听到动静。顺便用抹布把地上和椅子上的痕迹擦干净。她现在必须去看儿子了,肾移植手术风险很大,而且还很复杂,她一刻都不想耽搁。
门被反锁了,她摸索着去开。刚碰到门把,“嘎吱”一声,门开了。
李丽琼吓了一跳,连忙后退,等看清进来的人,又松懈下来。
进来的是个男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问:“人呢?”
李丽琼往里看了看,说:“在里面。”
男人“嗯”了声,“我进去看看,你可以走了。”
李丽琼脚步顿住,警惕地看着他,“你这是……”
男人关了门,径直往里走,说:“就过来看看,你走时小心些,山里有警察。”
“你想做什么?”李丽琼疾步跟上,“那可是叶警官,是警察,你不能……”
“废什么话?”男人陡然转身,怒视着她,“你儿子还在手术,你不想去看看吗?好不容易等来的肾脏,别一不小心,手术失败了……”
李丽琼脸色一白,觑了叶青一眼,抿唇说:“那……那我先走了……”
躺在床上的叶青听到声音,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她感受不到、闻不到、说不出、动不了……无能为力!
李丽琼走了,把门关上,密闭的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男人俯下身来,粗重的呼吸落在叶青的脸上。
他钳住她的下巴,阴沉地说:“你被注射了异丙酚?”
叶青无法回答他,只想离他远一些。
“杨一涵也喜欢注射一点儿异丙酚,”男人的手抚过她的脸,缓缓向下,“你不是说,她注射异丙酚,是因为她不觉得享受,反而觉得痛苦吗?”
叶青觉得恶心,反胃,想挣脱,想给这那人几拳,可动不了。
“你一个没跟男人好过的人,懂什么?”他慢慢地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打横抱起,“不如我让你亲自体验体验,你就知道了。”
叶青浑身无力,绝望透顶。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她在内心拼命地叫喊,回应她的,始终只有冰冷和黑暗……
……
首都法医学重点实验室,灯火清明,如纤尘不染的月色。
路屹把那具尸蜡的dna数据输入数据库中。
数据库中资料不全,能够匹配的几率也比较小。林北樾盯着电脑看了半晌,屏幕上快速流淌过的数据没有什么提示。
他低头填写报告,突然听见电脑传来提示音。
“匹配成功!”
一旁的何珺也抬起头来,赶紧走过来查看。
“老师,竟然有匹配的dna,这具尸蜡的身份能确定了!”
林北樾调出匹配的资料。
何珺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不是吧?为什么这具尸蜡的dna和于晓婕的dna是吻合的?难道她们有血缘关系?”
林北樾轻轻蹙眉,说:“对比线粒体dna。”
“哦,”何珺立刻调出于晓婕和尸蜡的线粒体dna,进行比对。
线粒体dna来自于母系,即使历经几代、甚至几千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如果于晓婕和尸蜡的线粒体dna匹配成功的话,或许能证明她们是来自于同一母系。而于晓婕和其母王兰都没有兄弟姐妹,线粒体dna的比对结果,就能证明她们是否为母女关系。
数据是现成的,比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何珺的心跳得有些快,激动地说:“老师,线粒体dna完全吻合,她们可能是母女关系!”
林北樾亲自查看图谱,陷入沉默。
于晓婕的尸体,和形成尸蜡的尸体,被埋葬于同一个地方。
如果不是巧合,这或许说明,杀害或埋葬她们的人,知道她们的关系。
甚至于,对她们的死感到悲痛和忏悔。所以才会将于晓婕的头蒙住,所以才会将她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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