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青回了营帐后,立即休书一封,天马行空写了些话,又把那似乎是要害的地方抹的模糊不清,就像是被人改过似的。
这封信,他派人连夜秘密送给了徐清。
油江城内。
徐清拿着这内容都看不明白的信,嘴角浮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从一眼见到这个宁长青时,他便猜到了此人的目的……是自己。
这封信更是让他确认了。
说起来,他倒也很想看看,太守的态度。
太守当日就召见了徐清,旁敲侧击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了:“本官听说那宁长青寄了信给你……”
徐清没等他开口要,直接呈了上去。
“……本官不知,你为何把信,涂改成这副模样?”太守眯着眼盯着徐清瞧,眼里的怀疑显而易见,“据本官所知,你昨日可是和那宁长青交谈甚欢?”
徐清自然否认,略解释了两句,见那太守依然半信半疑,苦笑了一下,转身退下了。
他一回到家,推开书房的门,便看到一道身影笔直地立在桌案前。
徐清只愣了一下便笑了:“宁将军倒是个妙人。”
宁长青冲他点了点头,开门见山:“ 不知这油江的太守,信大人多少?”
徐清并不掩饰:“仍旧心有疑心。”
“若你跟了我,我会给你九分的信任,调兵遣将,运筹诸事,都交你!”宁长青直视着他,“你被人称作小诸葛,想必看得很清楚,谁才会真正重用你。”
徐清与他对视着,没有接话。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宁长青有些着急:“你也晓得如今形势,金陵那位,这位子做的并不名正言顺,当初四王爷才是名正言顺的嗣位者,可那齐清在大梁……”
徐清抱着胳膊,打断了宁长青:“宁将军,真相究竟如何,徐某从不听旁人论断。”
宁长青抿了唇,眸带笑意:“不管你心中如何想,宁某说的,却是天下多数人的想法。宁某求贤若渴,帐下的谋士无一比得上先生你,若能得先生相助,麟国的文官之位,任先生挑选,不过这些俗话估计也入不了先生的耳,那宁某需得再说最重要的的一句。”
宁长青拢了拢袖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徐清:“先生是锦鲤,这油江能给先生的,不过是一口井水,而宁某,可以给先生一片碧湖。”
徐清微微垂眸,思量了良久,叹了一声:“徐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配合于我,若是油江留我,我不叛油江,若是油江不容我……我只能负了油江。”
宁长青一憾又一喜,忙答应了,听了徐清说了后面色微微变了下,露出两分志在必得来:“宁某,自会尽力配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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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江的太守依旧对那疑似涂改过的信疑心重重。
徐清只得请命,可趁宁长青退军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杀出去,必能起到奇功之效。
这样做虽有悖刚交涉过的和谈之事,但却也能证明徐清并无二心。
次日,徐清一早便一人便衣来到距离宁长青驻军地不远的地方,递了消息,想约宁长青一叙。
可宁长青没出来,却出来个徐小水。
他坐在马上,冲徐清高喊了一声:“将军暂忙,托我说一句给大人您,叫您别忘了他的嘱托!”
这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被埋伏在徐清周围待宁长青出来便要扑上去的兵士听的一清二楚。
引宁长青出来一举击杀的计谋失败了,油江的太守却是认定了徐清与宁长青互有勾结,欲图谋不轨,当日便要将徐清诛杀。
徐清听着那太守话语间毫不疑他的指责,眼神暗了暗,被一抹失望遮住了。
这是他最后的试探。
可惜的是,结果太差强人意。
当那太守一声令下要斩杀徐清时,两侧斜冲出几个蒙面人,救了徐清,趁乱杀了出去。
火光映红了半边黑夜,前方的道路上,一人手握缰绳,端身静坐,看到徐清后微微露出笑意,腰侧的铁锤反s,he出莹莹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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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三天,宁长青大军班师回朝,幼帝城门亲迎,百官参拜,一时风光无二。
宁长青出去了三个月,一回来便赶上新年,兵马元帅的府门几乎要被来礼的客人踏平门槛,这里面,半数竟都是来提亲的。
这二十左右的青年才俊,哪个不是已经娶了妻妾。儿女都有了几个的?
宁长青武艺高强,生的高大威猛,英武阳刚,身着一身黑色的铠甲从城门缓缓而入时,不知迷了多少闺阁姑娘的心。
而更重要的是,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
这样的人物竟然还没有娶亲,连一桩定亲都没有!有心的人细细打听了,那元帅府的后院,连个脂粉之气都没有。
这无疑像一颗枝繁叶茂,摇首摆尾的树,在风中炫耀着自己强健的体魄:“来来来,快来抱我大腿。”
如此好乘凉的大树,多的是人想凑上来巴结巴结。
一时间,宁长青的桌案上,千姿百态的美女图摆的到处都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来说亲的,宁长青便是怀着这样的想法接待了来者,又耐着性子一一推脱了,却不料,这推了一个又来十个,宁长青受了两天,眼瞅着便要过年了,实在是失了性子,把那脸色一变,亲手写了张红底黑字的大诏贴在元帅府的门口。
“拒不接客!尤其是塞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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