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将军!有程大人的消息了!”一将卒一路奔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人,手里捧着一匣子。
那人正是跟随江季麟来麟的秦人之一。
“快说!”宁长青惊喜交加。
将卒指着那秦人,:“他是程大人派来的,给将军送来一个匣子。”
“将军。”那秦人跪着呈了匣子,“我家大人此时正在蜀州城外,这是他托我送您的礼物。”
“蜀州!”宁长青眉心一跳,抓过匣子打了开来。
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
匣子里赫然是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一旁的孟统帅大吃一惊:“蒋军!徐成!”
匣子里的两个人头俱是双目圆睁,面庞青紫,透着死气,脖颈上的血管赫然在目,血腥味在封闭的匣子里已经捂出了阵阵腥臭。
“这是……何意?”宁长青手指颤了颤,目似寒冰。
那秦人不慌不忙道:“我家大人已经与我朝将军留异会合,此时正在蜀州城外酣战,大人说,这两个叛徒的人头便是他送与将军,释病中伤痛的,大人还说,这两人是他亲手所斩。”
宁长青的手又是一颤,目光落在匣子里狰狞的人头上,眼里的冰寒退了下去,浮起些痴眷之色,与那匣中血腥格格不入。
“他何时退兵?可告诉你了?”宁长青转眸问那秦人。
秦人点头:“大人嘱咐过了,若是将军问起这个问题,可直接去城外寻他。”
“我晓得了。”宁长青转身朗声喝道,“发兵,出城迎接。”
“大人!”徐清急忙上前,“消息真假未知,恐怕是齐国有诈,我们不能草率。”
宁长青嘴角勾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头也未转,便走便接过侍卫递来的铠甲朝身上套:“不,若是有什么诈,他绝不会任我着了那道。”
他嘴角的笑容越勾越大。
他的季麟哥,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他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他让他沉沦至厮,怕是这一生都无法翻身出去。
而他,也不愿翻身出去。
宁长青带了几千兵马出了南昌城,从大道直奔蜀州,出发前就派出去的探子不多时便反身回报:“报将军!秦军就在前方十里路,秦军夜攻蜀州小有所胜,俘虏兵马数千!”
一旁的士卒均是面露喜色。
宁长青只是拨快了马,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驾!”
黑色的骏马朝着前方的官道狂奔。
下一个山弯前,宁长青便听到了不属于自己军队的马蹄兵戈声。他心里大喜,驾马转过山弯,早已把身后的兵马落了几里路。
此时此刻,他极度渴望见到江季麟,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渴望感,让他兴奋的浑身发颤。
夜色中,银色的铠甲衬着白色的衣底,突兀却又意料之中地撞入宁长青的眼底。
他看到那人微微抬了下手,身侧因着一匹陌生马匹出现而戒备的士卒便放下了武器。
他看到那人拨着马,马蹄踏下的每一步,都似乎落在他的心尖上,撩拨着他满腔情愫。
“驾!”宁长青长啸一声,□□马儿高高扬起前蹄,朝那个身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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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秦二国主将回合,免不了又是一场繁琐。
宁长青松快下来,好不容易耐着性子打发了众人,才急不可耐地冲抱住江季麟,把头埋在他发间,深深嗅了两口。
“全是血的味道,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江季麟满脸嫌弃,瞅着宁长青面上陶醉的神色。
宁长青半闭着眼摇头:“不是,是醉人的味道。”
江季麟耸肩:“你这口味很独特,我要去沐浴更衣了。”
宁长青却抱他抱的更紧:“别走!让我再抱抱!”
他把头埋的更深,声音闷闷的:“我半夜看到你不在,真的好害怕……你没有走,我真的好快活,快活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季麟哥,你若是离开我,我会疯的。”
“又在说什么浑话。”江季麟皱眉推他,“你身上伤口裂开了,怎么,不疼?”
他说着,伸出指尖不浅不重地戳了戳宁长青的伤口。
宁长青却没有像白日那样夸张地叫疼,他慢慢抬起头,眼底有些发红,深深看着江季麟:“我一路一边欣喜你没有离开我,一边又害怕担心,生怕你受了伤。你做什么总是不告诉我,总是让我心惊胆颤,我总觉得要把你锁在我身边才安心。”
江季麟的眸冷了冷:“你若是有胆子,便再锁我一次。”
“我这个锁,不过是想锁住你的心,世间的俗锁,便是锁了你的身,也锁不住你的心。”宁长青目光黯淡,“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有一r,i你不在喜欢我,弃我而去。”
“我若是厌了你,起码也要杀了你再走,那样你便不会再害怕了。”江季麟挑眉。
宁长青却笑了:“季麟哥,你这样想杀我的模样,想装多久便装多久,我倒是随时引颈而待。”
“.…..”江季麟。
“我要去沐浴了!”他匆匆说了句,挣脱了宁长青的怀抱,逃也似地出了门。
宁长青看着他背影消失了,面上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他缓缓抱住双臂,半阖着眸,感受着怀里的余温。
那种若有若无的惶恐,最近愈发的重起来。
便是抱着想抱之人,也似是镜花水月般让他惶惶。
为什么?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季麟哥,我们……会出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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