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快上车,”伶俐的小兵打开车门,“师座怕您赶火车太着急,就让我连夜过来接您了。”
这车子天没亮就等在医院外面了,连早饭都为杜云海准备好了,就是节约出时间让他早点到家。
“慕安哥哥想得真周道,”杜云海钻进汽车,一夜值班他也不觉得疲惫,满满要回家的亢奋,“咱们走吧。”
小兵应声出发,一路车子开得又稳又快,下午就到了天津。
进门的时候餐桌上还摆着给他留的午饭,淑梅揭开盘子,里面的菜是温热的。
“谢谢梅姐,”杜云海抬脸一笑,抄起筷子“我还真饿了。”
大小伙子吃饭,吃得西里呼噜的,哑叔怕他呛到,时不时的比划,让他慢点,还摇头给他拍拍后背。
淑梅让厨房热了汤再端上来的时候,周澜从外边回来了,贺驷与杜旅的手下接洽过了,大批的“土货”当天上路,周澜得亲自去看看,一来和候代臣打个招呼,他这次走的货多,警署那边要照应的也多。二来确定这批货出了天津之后杜旅的护卫起点,确保中间没有空白地带,他现在有一个师的人要养,连家底都动用了,不能出差错。
贺驷虽然能干,但毕竟是他的手下,候代臣这样的角色,是要他亲自出马才能应付的。
杜云海放下碗筷扑过来了,个子再大,在自家人面前也是个孩子,他个子没有周澜高,却敦实不少,一个飞扑,周澜都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一步。
“慕安哥哥,你回来都不和我说一声,差点见不到你了。”
“知道你忙,”周澜揽着杜云海的肩膀,把人重新送回餐桌边,“学业重要,咱家就你一个有文化的,安心学习就好,我总是能回来看看的。”
“那可不是,你都半年没回来了,对了,你吃饭没有?一起吃。”
周澜确实忙得没吃上午饭,脱了外套递给贺驷,他问:“一起吃?”
“我去班里看看,”贺驷挂好衣服,想也没想说的说,“你们好好说说话吧。”
都是家里人说话,他不想掺和,这两年,他照顾周家的一切,不过是因为那都是周澜的家人。
他和杜云海简单打了招呼,也都熟悉,不需客气,就径自出去了,顺便给淑梅撩开门帘。
淑梅又端了一碗热汤和米饭,周澜伸手自己端碗了,抬眼问她:“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少爷慢慢吃。”
“好,”周澜接过递来的筷子,“小宝呢?”
“午睡还没醒,在我那屋。”淑梅在他身旁说。
周澜点头,随意说道:“嗯,我一会儿去看看。”
淑梅低头,轻轻点头,然后扭身出去了。
“慕安哥?”杜云海咬着筷子尖,眼神看着淑梅的背影,又对上周澜的视线,“你和淑梅?”
周澜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汤,冷热正好,放下调羹,他说:“她是我房里的,小宝把她当妈,我去她房间也没什么吧?”
“哦——”杜云海听懂了,可是脑子还在转,周澜和他哥的关系,他心里是有个估计的,虽然没挑明,可他确定他们关系匪浅而且十分隐秘,他哥的脾气做弟弟的晓得,十分霸道强硬。
这么多年,要是论谁比他哥霸道,那也就只有周澜一个人了,一物降一物。
“我哥……不是因为这个好几年不回家吧?”杜云海低着头看饭碗,声音极低的嘟囔,哑叔刚好去倒茶,他才有机会这么说。
周澜看了他一眼,毫无情绪的说:“不是。”
冷场了一会儿,周澜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对方碗里:“我和你哥哥,到什么时候都是兄弟,你也是我弟弟,谁也改不了,你不要多想。他不回家是因为他受过伤,怕家里人担心,现在恢复好了,就回家看看大家。”
“可是伤了应该让家人看看才对,他就这么好两三年没音信了,”杜云海说,“其实我早就想问,可是我觉得慕安哥哥你也不会骗我,所以这么久都没问,你们俩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周澜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云海,我和你哥哥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他伤了脑子,不认识人了,现在恢复了很多。正好你是学医的,你告诉我,人要是伤了脑子会把别人错认为另一个人吗?”
“我不是学脑外科的,而且这个涉及到神经内科,”杜云海说到医学,一下子话多起来,“不过其他科室也懂一些,人就是脑子不受伤也可能认错人啊,比如长得像,比如好久不见,可能会认错的。如果是大脑受伤的话,如果伤的是额叶,那可能性就很大,因为额叶有个记忆区域,如果受损,很多记忆就容易遗忘破碎,甚至混淆,分不清人和事是很可能的,如果适当的给予外界的刺激,就可能记忆能恢复,但是如果大脑损伤严重,也有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
“怎样算损伤严重?”周澜垂目,轻轻地咬着筷子尖。
“我哥伤得很严重?”杜云海忐忑了。
“他认得我,”周澜说,“也肯定能认出你们。”
杜云海很紧张,他亲哥哥,一别好几年,都不知道回家,看来是真的伤得很重,他围着周澜问东问西。
周澜避重就轻,有问必答,心里却不踏实——给予适当的外界刺激,记忆就能恢复。那会是个什么刺激让他想起杀父之仇呢?
而且,难道他说的错认宋书栋当我,这也是真的?
事已至此,真假也都无所谓了吧?他在心里画了一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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