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放开!”杜云峰吼了一嗓子。
几个兵立即退后了,保卫军座是他们的职责,有人要硬闯,他们当然不允许。
不过军座一声令下,他们做鹌鹑也无妨。
杜云海抬手揉着胳膊肩膀,脸色很不好看,抬眼看着他哥哥,兄弟俩三四年没见了。
“什么人带什么兵。”杜云海开场问候了他哥哥。
“你这些年跑哪去了?”杜云峰脸色也不好看,劈头盖脸的就训斥起来,“我扛枪打仗走不掉,你就不知道来找我?是死是活你给我个信儿啊,一个个都他妈的没长心,都只想着自己。”
“就你这样的兄弟,见了不够心烦的,我见你干嘛?”
“少放屁,我哪招你烦了?”
“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忘了?”杜云海差点把欺男霸女脱口吼出来,但是周围都是杜云峰的兵,会议室里的白大褂们也试图往外张望。
实在不是揭露家丑的场合。
他气鼓鼓的扭头就走,心里骂自己真是犯贱了,活得好好的干嘛非要见杜云峰赌气。
“你给我站住!”“站住!”“小兔崽子!”
“把他给我拿下!”这一声是对着警卫喊,立马见了效。
杜云海是被士兵压着去杜旅的。
警卫们也难为坏了,不使劲束缚他吧,这个家伙挣扎的力气还挺大,使劲押解吧,军座又要发火。
出医院短短的一段路,几个警卫忙了个满头大汗,最后把人塞进杜云峰的车里才松了口气。
军座和这位男青年在后座差点大打出手,前排的司机和警卫目不斜视,脖子都不敢扭动,恨不得耳廓肥大能倒扣起来,这位男青年骂军座可是毫无客气,顺带把军座那点黑历史是全扒出来了,尤其是已经多年不见的宋副官当年的惨样,简直让人不忍听。
赵小虎在营地等杜云峰回来,听说军座去医院抢药了,他满以为军座出马,肯定能带一车药回来,结果门口汽车一停,好嘛,军座连拖带拽的弄了个医生回来,对方踢打不说,军座不还手硬是把人夹在腋下往屋里拖进来。
“呦,军座,您这是……带了个华佗回来?”赵小虎突发奇想。
“我带了了小畜生,小白眼狼!”杜云峰恨恨地说,一把把杜云海掼到了沙发上。
“小畜生……?”赵小虎低头去看,好眼熟,“这……这不是杜云海吗?”
杜云海没搭理他,还是跟他哥呛呛,数落他家破人亡了没出上力,数落他朝三暮四,始乱终弃。
赵小虎脑袋瓜子转得多快呀,很快就听明白了,回手把勤务兵和警卫都哄了出去。
“我说杜云海,”他看看杜云海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该称呼杜医生?你误会我们军座啦。”
也不管杜云海搭不搭理他,他就跟说快板似的把他们军座夸了一顿,说什么军座仁义,当初因为宋书栋投靠,军座本来对他没那方面意思,他自己上赶着往上贴,给军座灌了□□,军座正值壮年哪能憋住这股子火,当然场面就比较惨烈。
杜云峰跟听别人的故事似的,眼睛都直了。
“真的?”杜云海问。
“那还有假吗?”赵小虎说,“我就是军座的勤务兵,我什么不知道?”
他继续瞎掰:“我们军座不是个随便的人,既然着了宋副官的道,又不好亏待他,他当着周师长有苦说不出啊,周师长那时候身边又有了人,要说始乱终弃,那可是周师长先下的手啊。”
“胡说,”杜云海刚刚好看一点的脸色顿时一沉:“我慕安哥哥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你亲哥!”杜云峰忍不住感慨,“你怎么从小就替他说话?”
“你看看你,要不是慕安哥哥从小看着你,你还不得当一辈子土匪?一辈子都强迫人家男孩子和你好?”杜云海仰头怒目而视。
“我什么时候强迫了?”杜云峰又被激怒了,别人说他土匪霸道他无所谓,可这个弟弟他没亏待过啊。
“唉唉,军座,军座,您别激动。”“杜大夫,您也消消气。”
赵小虎作为一名资深机灵鬼和常年驻守军座的自己人,成了当人不二的化解矛盾最佳人选。
“杜医生,您听我说,我们军座当年在关外被逼上强梁,那也是为带大家吃口救命饭,您看,我们这不都是穿上军装为国家扛枪了吗?也算是得成正果。至于强迫谁谁,那是真没有,我们军座洁身自好,这些年出了宋副官,身边一个其他人没有。”
“有这一个都差点要命了,”杜云峰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能不提这个人吗?”
“是是,杜大夫您看,我们军座愁成啥样了,当初为了把宋副官送走,我们军座花了大价钱买通了重庆那边,才让宋副官官升一级走的,宋副官走的时候那个闹,就差扒着门框不放手了,不信你随便找个三年以上的老兵问问,大家都知道。天地良心,我们军座哪敢强迫他,是他自己不走啊。”
“真的?”杜云海眼神一转,审视杜云峰。
虽然杜云峰对刚才那个故事云里雾里,但是这个问题是答案确凿的。
“一点不假。”他说。
兄弟二人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
原来杜云海毕业后留任医科学院任教,平时除了上课,还要到医院里带学生,前段时间在西南联大代课,后来响应卫生部门的号召,来长沙与疟疾疫情奋战。
他是在市立医院联络医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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