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逃窜的生活,再说了,我又能到哪里去呢?如果能走,爹和娘还不早就走了?”
她瞧了瞧她那双保养得宜,白嫩美丽的双手:“这双手,只适合过养尊处优,锦衣华服,呼奴唤婢的生活,做不了其他的。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再给我做几套衣服吧。”
既然是决心已定,一意孤行,自己就不再劝了,夏瑞熙道:“我的针线没有你的做得好,但是如果你要,我抓紧时间尽量给你做好。”
夏瑞蓓满意地笑:“我就知道只有你不会来呱噪。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我不做就是傻子。何况你们都嫁了,难不成真的要我在家里守一辈子?到时候就算没人嫌我,我自己都要嫌我。”
夏瑞熙苦笑了一下,她不是不想呱噪,是不想说些无用的话。反正说了也不会听,何必浪费她的精神?
“我要你穿的那种小衣。”夏瑞蓓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夏瑞熙立刻明白过来,夏瑞蓓要那种三点式的,绣花精美的内衣。只是夏瑞蓓怎么会知道自己有那种内衣?
夏瑞蓓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我很好奇娘会给你准备些什么嫁妆,所以你出嫁的前一天翻过了你的箱奁,你不介意吧?”她那个时候就怕夏夫人偏心,给夏瑞熙的嫁妆会比她的多,偷偷地跑去翻看了一遍,不成想,现在她的“嫁妆”是夏瑞熙的不知多少倍。
这个时候介意还有什么用?夏瑞熙摇头,“只要我能帮的,我就会尽量帮,我只希望你将来不要后悔。”
夏瑞蓓夸张的笑:“当真是什么都肯帮我?那就再给我几本男人看的那种图册。我在家里找不到,街上也买不到。”
丫头芳儿就难堪地红了脸。三小姐疯魔了,竟然要她去找那种不要脸的东西,她根本就不敢开口,自然找不到。
夏瑞熙认真的看向夏瑞蓓,闪闪发光,充满野心和斗志的眼睛,脸上的苍白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兴奋的红晕。想必她以为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吧?
“我一定给你找来。”无法阻挡,就顺其自然。
夏瑞熙道:“娘让我跟你说,如果爹的印信你不用了,请把它送回去。还有你拿走的银票,剩下的也让你放回去。”夏瑞蓓为了达到目的,偷取了夏老爷的印信和他藏起来的银票,这也是夏老爷最痛恨她,不肯见她,不肯原谅她的原因之一。
夏瑞蓓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一只锦囊来递给夏瑞熙:“都在里面。我没想多拿银子,只是当时太慌,顺手都拿出来了。剩下的虽然不多,但足够家里宽宽裕裕的用了,将来,我会按股把钱送回来的。”她看了夏瑞熙一眼:“你虽然嘴里不说,但其实心里是不是以为我根本不会成功?也认为我贪得无厌?”
夏瑞熙道:“我想什么无所谓,别人想什么也无所谓,因为你根本不在乎。你只要记得你要做什么,将来不要后悔就行了。更何况,我眼里看到的,更多的是你给家里带来的好处而非坏处,所以我愿意帮你。”可能是因为钱不是她的,所以她能更多的看到夏瑞蓓此举给夏家带来的安宁而非贫穷。面子的问题,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比不上夏老爷夫妇的性命和平安。
当夏瑞熙的背影从满眼蔷薇乱爬,蜂蝶乱飞的小院门口消失时,夏瑞蓓梦呓一般地说了一句:“后悔得太多,已经忘了后悔是什么滋味了。我没有你们命好,但我的命只能掌握在我手里。”
她从妆台最深处翻出一束干的变色变形的野花来,轻叹良久,随手把它们揉成了粉末。
夏瑞熙去看了不吃不喝的夏老爷,没有和他提夏瑞蓓的婚事,只是亲手喂他吃了一碗稀粥,告诉他,欧青谨一早就决定不要那五十万两银子,把银票都藏好了,将来合适的时候会给夏瑞昸。而且他们刚刚收到木斐传回来的消息,一切平安,夏瑞昸很乖很努力,也很想念爹和娘,问爹娘身体可安康?
夏老爷虽然没有答话,但明显的,眼睛里有了几分活气。夏瑞熙又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见夏老爷睡了,这才把装着夏老爷印信和剩余银票的锦囊放在桌上悄悄离去。
夏老爷和夏夫人到底没有出来管夏瑞蓓的婚事,赵明韬就亲自去庵堂里把夏老夫人请了来。
夏老夫人先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个笑容可掬,一表人才的贵人想娶她那个死了未婚夫的孙女儿,后来听王氏胆战心惊地哭诉一番,又看了她大儿子和孙子的伤口之后,为了子孙大计,颤巍巍地代表夏老爷夫妇应允了这门亲事。
赵明韬很急,夏瑞蓓一个月以后就出嫁了,按当地的风俗,孕妇被称为“四眼人”,是不能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夏瑞熙是四眼人,所以不能去送夏瑞蓓,只能远远地躲在门外的马车里,打起帘子目送她出嫁。
可是当她看见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喜服,满脸堆笑的赵明韬从她面前走过时,看向她肚腹时那种阴毒的眼神,她的胃止不住的缩成一团,她呕吐了。
欧青谨是不愿意看见赵明韬此人的,但他还是陪着夏瑞熙,见她吐了,觉得很奇怪,前几个月该吐的时候她没吐,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吐了起来?然后一门心思地认为她肯定是中暑了,不由分说把她送回家去静养。
初嫁的夏瑞蓓日子过得并不难过,反而如鱼得水。
因为寿王“病重”不起,而唯一能和赵明韬抗衡的三公子自去年入京后就失了踪,寿王妃忧思成疾,府里赵明韬一人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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