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寂床头,将手搁在床上托腮看她,这高度刚刚好。桓九铃一本正经地道:“谁叫你喜欢一个和尚?你若看上别家正常男子,本宫——桓姨都能帮你弄过来,但萧遗小子么,毕竟是出家人……”
“出家人怎么了?”苏寂低声道,“他明明不肯娶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真讨厌,这样不是招惹我么?”
桓九铃表情微滞,仿佛想到了什么却被她强压了下去,温言道:“你们也算老相识了,他对你好,是应该的——”
“那他对我——搂搂抱抱,也是应该的吗?”苏寂脱口而出,然而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苍白的脸一下子就涨成了猪肝色,桓九铃也没比她好多少,那神情好像被硬塞了一个臭鸡蛋。
“你——”用了好长时间桓九铃才缓过劲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终于,在桓九铃软硬兼施的逼问之下,苏寂时而烦躁、时而娇羞、时而愤恨地,将整个事情经过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遍。
其实也没多大事——无非是,云止一下子魔怔了心神,将她抱到了床上,又突然叫她滚……
桓九铃听得心惊肉跳,“你是说……萧遗小子……差点就那什么,霸王硬上弓了?”
苏寂傻愣愣地回过头,“什么是霸王硬上弓?”
桓九铃扶额,真不知道苏采萧这十年是怎么过的,也没个人好好教她这些……基本的道理!
“反正我被吓坏了啦。”苏寂将嘴一扁,目光莹莹,简直要哭了出来,“明明是他,他莫名其妙,居然还叫我滚……”
“真是萧楚的好儿子。”桓九铃长叹一声,“果然有乃父之风啊。”
“你说什么?”苏寂立刻收了做戏的哭腔,看住了她。
“你说你傻不傻,”桓九铃却恨铁不成钢地戳她的额头,“他这分明是对你起了欲念!叫你滚是因为……因为他把持不住了!”
苏寂呆住。
额头被戳得有些疼,她裹着被子,那表情简直不知道是悲是喜。
欲念?
难道是他念经时念的那什么……淫/欲?
身子里好像呼啦一下燃起了一丛火,烧得她全身血液沸腾,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怯怯地看着桓九铃,“真……真的么?”
桓九铃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但听苏寂又问:“那……那把持不住的话,会怎样?”
桓九铃两眼一翻,直接背过气去。
这一次,宫主在苏寂的房间里呆了很久。
入画来送晚膳时,两人便在缩头缩脑地说着些什么,衬着宫主那身形,真就像小孩子在傻兮兮地搞什么密谋,用膳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
苏寂嚼着饭粒,心想,这一堂课上得可真尴尬啊……
桓九铃费尽了唇舌,好不容易苏寂总算是明白了那么一点点,桓九铃还未舒过一口气,便听伊又道:“桓姨啊,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桓九铃默默地咽了一口饭。
她决定避开这个问题,直接跳入下一环节。
“所以,我总的意思就是,你昨晚上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苏寂咬着筷子沉思道:“要不我再跑他床上去?”
桓九铃直接给了她一肘,“你脑子坏了?这种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眸光忽有些黯然,“不过我看萧遗小子是个很自持的主儿,经了昨晚那番惊吓,往后你怕是不容易得手。”
苏寂便哭丧了一张脸,“那怎么办?”
桓九铃轻轻叹口气,斜斜飘了她一眼,“采萧,桓姨问你,你真的,很喜欢这小子么?”
苏寂咬了咬唇,点了点头,眸光清亮。
“那你便好好对他,不要跟他置气,要……要温柔些。”桓九铃想了想,形容道,“要像水一样,将男人都包裹住,老子不是说么,‘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懂了没?”
苏寂听得两眼都直了,“桓姨,你,你你——你好有学问!”
桓九铃嘴角微扬,“那是自然。”又看了她一眼,“你这十年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连这点书都没读过?”
苏寂的神色却忽然暗灭下去。
就好像片刻前她那小女儿的憨态全是桓九铃的幻觉,此刻的苏寂竟如一只刺猬,将全身的戒备都竖了起来,默默扒了几口饭,才回答道:“这十年我过得不好,桓姨还是别问了。”
桓九铃歪着脑袋端详地看着她,眸光微沉。
桓九铃走后,苏寂撑着头对着烛火发呆。
真是,该怎么办才好呢……
她并不觉得喜欢上一个和尚算什么问题,她觉得问题的核心只是在于这个和尚并不喜欢她。
可是……她抬起手,看着手心里那道剑创,想起和尚为自己包扎时温润如玉的眉眼,心头仿佛浮起了浅浅淡淡暧昧不明的云雾。他对自己那么好……难道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么?
入画不知何时已倚在门边,看她模样,掩唇一笑,“姑娘可是在想,如何才能让云止师父吐露心声?”
苏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姐姐可有办法?”
苏寂觉着吧,枉桓九铃理论经验那么丰富,真正的高人,还是入画。
入画将那药包交给苏寂时千叮咛万嘱咐:“第一是千万不能让云止师父知道,第二是即算云止师父知道也千万不能让宫主知道,第三是即算他们知道了也千万不能说是我的主意……”
苏寂很是豪气干云地拍了拍入画的肩,“姐姐放心,采萧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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