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气地扶着一棵枯木喘气。待我喘够气后,我正欲继续跑时,眼前却是不知从何处晃出了一道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人影。
“……太后。”
我的心顿时就凉了一截。宁恒始终来了,该来的总会来的。可是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了这一天,我这么辛苦才走到了这一步,我不愿就此放弃。
我握紧了拳头,眼睛直视着宁恒,“你要抓我回去?”
宁恒望着我,不说话。
我向前迈进了一步,轻声道:“木头,你当作没有见过我,好不好?”
宁恒低声道:“你若是走了,陛下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为人臣者,微臣不愿见到陛下黯然伤神。”
听到这话,我心中隐隐有了怒火。我道:“微臣!微臣!宁恒,你脑子除了皇帝还有什么?你明明喜欢我,可是为了皇帝,你连我都可以双手奉上。你这叫愚忠!愚忠!懂不懂!以后谁要是嫁了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宁恒平静地道:“我不会成亲,不会有人倒八辈子的霉。”
这木头简直无可救药!
我问:“你不肯放我走?”
宁恒不说话。
我垂下眼,道:“好,我跟你回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宁恒问:“什么条件?”
我抬眼,走近了宁恒,伸手用力一推把他推到了一棵树上。宁恒怔楞地看着我,我勾唇一笑,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你让我亲一下,我就跟你回去。”
说罢,不等宁恒拒绝,我已是吻上了宁恒的唇,周围寒风怒号冰天雪地,宁恒的胸腔温暖如火,他的唇柔软如初。不知何时,宁恒化被动为主动,迫不及待地伸舌进来,在我的唇齿间游移。他含住我的舌尖,轻轻地吸允着。我睁开了眼,宁恒的耳尖红得可爱,只可惜我再也无法欣赏了。
我从袖中滑出一包药粉,我迅速地推开了宁恒,屏息将药粉全数洒出。
宁恒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轻声道:“宁恒,是你逼我的。不过你放心,我洒的药只是一般的麻散,过不了多久你就能动了。我们从此后会无期。”
此时,身后却是传来一道惊呼声——
“太后!”
我微愣,转身一看,竟是雁儿。我见她腾腾地跑到四肢动弹不得的宁恒身边,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塞进了宁恒的口里。
我心知那粒药丸定是解药,再也顾不得什么了,拔腿就跑。
雁儿大声喊道:“太后,你怎么可以亲了宁大将军就不负责任了?”
我一愣,停下脚步扭头眯着眼问:“你一直跟在我身后?”
雁儿扶起了宁恒,她道:“是。我若是不跟着你,以后铁定都找不着你了。你定然不会去城南小巷的。我知道我把这事告诉了宁大将军,你现在肯定不愿再信我了。”
宁恒靠在雁儿身上,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我问:“雁儿,你当真这么喜欢宁恒?喜欢到连我救你的恩情也不顾了?”
雁儿咬咬唇,“太后救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会记住。可是宁大将军他……他……”雁儿欲言又止的,我听得不耐烦,摆摆手道:“不管你想说什么都好,都与我无关。你喜欢宁恒就把他带走,你要做什么都随你,与我无关。我不需要你报答我,你只需要从现在开始当作从来都没有见到我。”
说罢,我再次拔腿往树林外奔去。
我心想此时宁恒中了麻散,即便是吃了解药,估摸也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而雁儿定不会抛下宁恒不管。如此一来,我能逃掉的机会很大。
可是我想来想去,算来算去,终是算不过天。
我跑了一小段路子,眼前哗哗哗地出现五六个穿着黑色劲装蒙着面的人,眼神凌厉地看着我,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危机感。周围虽是寒风凛冽,但却抵不过眼前黑衣人浓烈的杀气。
我还未张嘴,这几个黑衣人二话不说立即亮剑,齐刷刷地向我砍来。
我哪里遇过这样的阵势,当即冷汗猛飚,我惊叫了一声,转身就跑。我这从宫里头出来的太后,哪里跑得过这几个看起来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我不过是走了几步,一把锋利的短刃已是横在我的脖子前。
我欲哭无泪:“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何苦杀我?”
我话音一落,就听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放开她。”
我望过去,是雁儿和宁恒。宁恒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看着我,雁儿仍然是搀扶着他,看来药效还没有过。说实话,我还是第一回这么高兴见到雁儿,只听雁儿又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我心想雁儿不愧是混江湖,这话说得真有气势。
也不知我身后的这几个黑衣人是惧怕了雁儿的气势还是因为什么,短刃竟真的放了下来,我趁机奔到雁儿身后。
黑衣人的眼睛扫了扫我,又扫了扫雁儿,最终定在雁儿身上。
我再次领略到了江湖上说打就打的派头,我不过是刚站稳了脚步,雁儿就已经和那几个黑衣人厮杀起来。我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打斗,只觉剑光颤颤,枯叶横飞。
蓦地,我只见有东西直直地飞来,砸到了我的额头,我摸了摸,一股黏稠的鲜血流下。我再定睛一看,顿时花容失色,砸中我的竟是半截活生生的手臂。
我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有人扶住了我的腰肢,紧接着一只略带凉意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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