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他轻声唤道。
我继续低头品茶。依照以往的经验,宁恒应该会把脸凑前来问我怎么了。不料,宁恒问是问了,但却没有把脸凑前来。
我心中不由来气,前些时日还说喜欢我,今日和雁儿处了一天便不愿靠近我了。我重重地搁下茶杯,冷着声音道:“没什么。”说罢,我也没有看宁恒一眼就直接上了床榻,闭眼装睡。
宁恒走到床榻边,我感觉得出他想和我说话,可是他却沉默了好久,最后竟是悄然离去。他一出去,我就立即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我心想,若宁恒当真喜欢上了雁儿,无论有无记起以前的事,于他而言,便是最好不过了罢。
所幸我没有陷得太深,即便我现在当真对宁恒动了心,但要拔出来也并非难事。是以,我还是早日脱身为妙,感情这回事,碰得越少便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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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两日,我们收拾好了细软再次启程。我坐在马车里,宁恒和雁儿坐在马车外一起驾车。我这几日想通了就再也不生闷气了,我这人向来不爱跟自己过不去,烦心事想想便过了。
宁恒和雁儿在外头窃窃私语的,我听不大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也懒得费神去听便干脆闭目养神。闭着闭着睡意也来了,迷迷糊糊间我似乎感觉到马车停了一会,之后耳边又再次听到马车辘辘作响。
我睡了小一会,睁开眼时,看到宁恒坐在我对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我打了个呵欠,问道:“还有多久才到落脚的地方?”
“翻过这个山头就到了。”
我又打了个呵欠,淡淡地道了声“哦”。
“绾绾,方才我见到路边有人卖栗子便下去买了些,你在车里坐得闷,可以吃着解闷。”我此时方见着了宁恒揣在怀里的纸袋,他递给了我,轻声道:“有些烫。”
我刚要接过,宁恒又收了回去,他道:“绾绾,我给你剥。”
有人肯效劳,我自是乐见其成,遂一边支颐一边抽着宁恒剥栗子。我见他剥的动作甚是熟练,便问:“雁儿吃过了?”
“这个……”宁恒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怔楞,他摸了摸鼻子,道:“我忘了问雁儿要不要吃。”
这话答得颇是合我心意。此时,雁儿的声音传了进来,“我不吃了,阿姊,宁大哥,你们吃吧。”
说话间,宁恒已是剥好一个栗子,他直接送到我嘴边,“绾绾,还是有些烫,你咬的时候小心些。”我张嘴就咬下宁恒捏在两指间的栗子。
宁恒问我味道如何,我笑道:“挺不错的。”
宁恒立即就笑了笑,继续给我剥栗子。在这一来一去间,我多次不小心咬着了宁恒的手指,每回一碰到,宁恒的眼神就深了深。后来也不知怎么着的,吃到最后我和宁恒的脸都红得跟熟透的虾子一样。
我每回一见宁恒脸红,心里头都会喜滋滋的,一时又把自个儿说要从宁恒这个泥潭脱身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恨不得凑前去啃上几口让他的脸红上加红。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雁儿掀开了帘子,颇是沮丧地道:“宁大哥,我们迷路了,我好像走错路了。”
我听到迷路二字心里头不禁紧了紧,连忙探头望了出去。这不望还不打紧,一望就让我惊了惊,周围树丛密布,黑压压一大片,夜风一吹,枝桠晃动,地上的影子像是吃人的妖怪。偏不巧的是,如今天色渐暗,不久后夜色便会将整个树林笼罩。
也不知这树林里有无大虫饿狼之类的猛兽,若是在这种时候于树林里过夜,委实比抹脖子还危险。
宁恒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他对雁儿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先离开这树林,我们按原路返回。”宁恒拿过了缰绳,坐到了外面。
马车又继续行驶起来,我褰帘望着外面逐渐变黑的天色,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重。马车不停地在走,可是直到天色全黑了,我们三人依旧困在林子里。最后,在逼不得已之下,我们唯好在林子里过夜。
雁儿生了堆火,宁恒从马车里搬出了三床棉被,我拿了些干粮出来,然后我们三人围着火堆准备就这样过一夜,待明日天亮时再找出去的路。
我这是第一回在外头过夜,背后的树干硬邦邦的,靠得我极其不舒服。我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仍旧是不舒服。忽然,我感觉有只手揽上了我的肩,我睁开了眼,宁恒微微用力,我顿时整个人就靠在了宁恒身上,他轻声道:“这样睡舒服些。”
我没有拒绝宁恒,反而是连忙看了眼雁儿,见她眼睛紧闭睡下了我方稍微松了口气。我此时甚是纠结,我似乎总是不知不觉中就会接受宁恒的好,即便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宁恒想起以前的事后就会抓我回宫。
过了好一会,宁恒忽然道:“绾绾,你睡着了么?”
“没有。”
宁恒轻声道:“绾绾,你这几日是在生我的气?”我一愣,宁恒又道:“这几日,你看起来不大高兴。是不是我又做了些什么惹你生气了?”
我也不知要如何和宁恒解释,但我断然是不肯承认我在吃味。我沉吟片刻后,方扭扭捏捏地道:“你前几日教了雁儿驾车回来后为何没有给我夹菜?”
话一出口,我就懊悔得不行。瞧瞧这话,哪里像是我苏浣能说得出来的?这摆明就是怨妇才会如此说的。
“我那一日回客栈后满身汗味的,我怕熏着了你。”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真真没想到我那一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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