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马上就可以听见妈妈叫自己起床的声音,还有小笼包的蒸汽香味。绝对的安心,时间悠远漫长。
不过安落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很大的卧室,简约现代的装修风格,床很软很大,是双人床。
酒店?不像!
难道是穿越了?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又发现自己穿着外套睡觉,连牛仔裤都没脱。
等等,昨天她遇见了张教练是不是?……然后呢?
她抓了抓头发走出房间,是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得简约大方,不像是女人的房子,难道是……
“你失忆了吗?”
张燃看着站在客厅皱着眉紧张兮兮张望四周的安落。
安落转头看见从厨房走出来的张燃,只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灰色兔绒毛衣,露出一点锁骨,下身是黑色休闲裤,白色拖鞋,身形颀长。
还拿着一杯不知道装着燕麦还是咖啡的马克杯,啜了一口,抬眼看她。
安落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切,直愣愣地看着张燃,没说出话来。
张燃走过去,“你昨天喝醉了,我不知道你住哪儿。”
安落元神缓缓归位,目光聚集了,可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挤出一个“谢谢”。
张燃黑发微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又看向安落:“冰箱里有早餐,你随便挑,最好微波炉叮一下。”
安落都快要裂在原地了,心头百感交集。
意思是:她喝醉了,被张教练不知以什么方式搞到家里来,然后她在他家睡了一晚。
她连张教练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好吗?怎么就在他家睡上了?还有,他穿得这么家居态度这么随意是什么意思?难道昨晚……
安落迅速摸了一下全身,连内衣都穿得好好的,不可能发生那种事啊!
张燃瞥着站在那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气一会儿把全身摸遍的女人,心头有些好笑,她以为自己对她干了什么?
“你在做养生操?”张燃敛了笑看着安落。
安落正在抓头,赶紧停下动作,元神再次归位。
刚才他叫她干什么来着?哦对,早饭!
她坐在餐桌,拿着三明治食不知味地咬着,一边喝了口牛奶,顿了顿,开口:“张教练,我昨儿喝醉酒没干什么事吧?”
安落一喝醉酒准得出事。
张燃想了想:“没干什么。”
安落长舒一口气。
“也,躺在大街上不走而已。”张燃喝了一口咖啡平静地补充。
安落一口牛奶呛在喉咙,猛烈咳嗽起来。
安落简直不敢想,剧烈的咳嗽之后迟迟不能冷静下来,看着淡定得一如岑僧的张燃,心里“千感交际”,犹豫了一会儿:“那……那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
安落微微松了口气。
“我也就只是把你连拖带拽背回来了而已。”张燃淡定地换了一个电视频道。
安落:……
其实有时候可以撒一个善意的谎言的,真的。
安落惴惴不安地吃了早餐,迟疑地走到客厅,神啊,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那个,我行李呢?”安落四望。
“在楼下便利店。”张燃看了看安落:“睡得好吗?”
安落坐下来,距离张燃近一米,点点头:“很好。”说着开始没话找话:“那个,你刚洗完头?”
“洗澡。”张燃说。
安落丰富的联想能力让她听到回答之后红了脸,又咬了咬下唇,接话:“那个,你这样不冷吗?穿这么少?”
张燃突然起身拿了个遥控板,“你觉得冷?那把温度再调高一点。”
“啊,不!”安落后知后觉热起来,自己还穿着棉大衣,这儿的温度至少有二十度,“那个不用调,挺合适的。”
“我不叫‘那个’。”张燃受不了她每一句话开头的“那个”。
“哦,张教练……”安落改口。
“……”张燃不想和她再说话。
安落也觉得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教练的名字有些冷漠,探声问:“挺不好意思的,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是什么?”
张燃:“我昨天告诉你了。”
“我当时是不是喝醉酒了?我不记得。”
“那就算了。”张燃没什么表情。
不会生气了吧?安落看了看他,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的沉默。
安落觉得坐如针毡,想要离开,打破沉默:“我今天还要上班,先走了。”
“不迟到?”张燃问。
快十点了,搁在平常早迟到了,不过她今天根本不想去上班,也没打算去。只是一个离开的借口。
“嗯……扣点工资也没什么。”安落继续编。
“你和你上司和好了?”张燃转头看她,没什么情绪地问。
安落震惊,昨天晚上喝醉酒她告诉了他多少事情?!
“啊?没有,我就是去公司看看。”安落强装镇定。
“你先找到住的地方比较好。”张燃说。
果然什么都知道!
“嗯,昨天真的谢谢你了,我没想到我酒量越来越弱了,我以前都是三杯才倒的,昨天才两杯……”安落说着笑了笑。
张燃看着她笑嘻嘻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又想起昨天的索抱,那么脆弱惹怜,没有任何伪装掩饰。
他眸色一黯。
安落站起身,突然想上厕所,又问:“卫生间在哪里?”
张燃指了一下某个房门,安落走过去推开一扇门,瞬间被震慑到,各种录音设备,摆放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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