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茶茶家,屋里又冷又黑,茶茶没回来。
安落瘫坐在沙发上揉着被高跟鞋蹂.躏了一天的腿脚,另一边给茶茶打电话。
“哎,落落,今儿我不回来了,我妈留我在家包饺子,现在太晚了,你自己早点休息。”茶茶那边有些吵,和安落这边的空荡荡形成鲜明对比。
安落心口酸了一下,挂了电话给妈妈打了过去。
“落落,刚才你爸还在念叨你呢!”安落妈声音里透着笑意,安落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你在那边住的习惯吗?可比老家冷,照顾好自己,晚上记得加白醋泡个热水脚……”妈妈关心个没完,安落笑着听完:“行啦,话费长途加漫游不是钱?这些我都知道。”
“对了,落落,你换手机号了怎么没告诉老朋友?”妈妈突然问。
安落还在揉腿,没怎么走心地问:“什么老朋友?”
“江越啊,那孩子前几天都来家里了,说联系不上你,只记得我们家地址,那小伙子越来越一表人才了,还送了……”
后面的话安落一句也没听进去,整个人像是被电微微击了一下,心头骤然一跳。
江越来找她?!
“他来家里做什么?”安落沉凝了好久,缓缓问。
妈妈听出她语气里的几分不自然的意味,叹了口气:“喜欢一个人不是能勉强得来的,妈妈知道当时你喜欢他,他走了你很伤心,可是江越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你也不能一直怪着别人……”
“行了!”安落蹙眉,“妈,我跟他的事儿早就翻篇儿了,现在我对他没什么感觉,也不想和他交劳什子朋友,你就别操心这些,好好在家照顾自己,照顾爸,我过年回来。”
安落妈应了一声,再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微雪飘飘,昏黄路灯下,白絮攒密盘旋,安落站在窗前,直到冷风把她的鼻子吹得冷痛,她才慢慢关掉窗户。
她是放下了吧。
即便是曾经,也只是很好的朋友。
记得有一年的圣诞节,安落在学校和同学一起过,后来大家一起组了个局又去唱k,江越却推辞着离开了。
安落后来才知道,每年的圣诞节,是江越爸爸的祭日。
还好她当时陪着江越一起出来了,喜欢的人,即便是皱一下眉头,你也会很快感应到。
她陪着江越在雪地里走,那一处人迹稀少,深深浅浅都是两人的脚印,干枯大树的影子映在雪地上,被夕阳拉得好长。
江越围着烟灰色的针织围巾,双排扣的驼色呢子大衣,容颜干净俊朗得像是漫画里走出的少年,只是眼里染了几分阴郁。
江越安静,安落也陪着不语,就这样缓缓地走在白色的世界。
最后安落想问江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又把话咽下去,笑着仰头看他:“江越,你可不可以给我拍张照?”
江越微微低头看她,她至今都记得他淡淡笑起来的模样,温柔又明朗,她也记得当时江越的话,他说:“嗯,我拍在脑海里了。”
他或许早就忘了,而真正把这一幕拍在脑海里的,是安落,而且后来无论她怎么想删除,都屡试屡败。
安落拍了一把冷水在脸上,激得她一个哆嗦,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就有点想笑。
现在来找她?江越啊,真他妈是个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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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安落坐在去公司的公交车上,百无聊赖地打开朋友圈,有一条微信。
【谢谢,家里金毛好了。
回复的内容简直不能更简洁,安落早晨起来昏昏沉沉差点没看懂,反应过来时忍不住笑了。
【落落清欢】:不用谢,我家以前养了很多次狗狗,经验之谈。
这倒是真的,安落青春期的少女心全花在家里阿猫阿狗身上了,她曾经还立志要办一个“流浪宠物之家”,专门给那些没地方住没东西吃的流浪小动物安居,后来发现能养活自己就挺困难的,就知难而退了,不过现在看见路上的流浪狗,她还是忍不住鼻酸。
想不到ker回复了:
你怎么知道它是装病?
【落落清欢】:狗狗其实比人更敏感脆弱,如果你是它认定的主人,那么它一辈子都会依赖你,渴望得到爱,我当时也就猜了猜,大约是你最近对它关心不够吧。
很快到了公司楼下,安落下了车,收到回复:以后有事再请教你。
用“请教”两个字?
安落觉得ker正儿八经得有些可爱,他家的金毛狗子原来叫“”……
安落笑着打字:“不客气,随时待命。”
斟酌了一下又觉得后半句显不矜持,删掉之后改成“不客气,我去上班了,拜。”
☆、第7章r7
最近安落被上司徐莎莎搞得有些精神衰弱。
安落好不容易画出她的设计图,她嫌弃安落的“涂底留花”画得不符合她想象,安落又赶稿重画,她又嫌弃安落的“画花空底”画不出神韵。
安落对自己的设计稿都没这么费心费力过,时间和心血到徐莎莎这里来倒变得一文不值了。
许三叶深表同情:“想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慢慢儿的就好了。”
是时,办公室外传来徐莎莎的尖细嗓门:“许三叶,材料表格什么时候给我交上来?今天之内我没看到,你提头来见!”
安落:“……”哪里有好?明明现在也很惨……
许三叶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却温和又狗腿:“哎~莎姐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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