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眉发怒的模糊抓拍。
——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有一瞬间,她曾经起过这样的念头。
为什么她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从天真烂漫,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了双手粗糙,脸色蜡黄的弄堂怨妇。不但经常要忍受白子梵的谩骂和殴打,还要被他老娘指着鼻子骂生不出儿子。
“我要离开白子梵。”时至今日,她已经能平静地卷起袖子,给纪棠看胳膊上的伤痕,“他每天喝了酒就打我,偷偷卖了我的嫁妆,还染上了鸦片。”
纪棠怜悯的目光让她心底涌起无限悲哀,却又无可奈何。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夏敏元垂泪,“躲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其他的以后再说。”她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来,“纪小姐,你行行好,救救我吧。”
纪棠吓了一跳,赶忙扶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你收留我几天,就几天……等我联系到了出国的船,马上就走。”夏敏元抽泣道。
“那……好吧,你先住到我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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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京知道纪棠把夏敏元带回了家,实在没好气,戳着她脑门,“你就不怕引狼入室,她把我勾跑了?”
“别人我怕,许京哥哥你,我还真不怕。”纪棠笑嘻嘻地说。
许京没了脾气,抱着她转了个圈,“算你会说话。”
两人吃过晚饭,在院子散了一会儿步。许京突然问道:“我们是不是好久没跳舞了?”拉着她的手,跑到客厅里,兴致盎然地翻出了唱片。
“亲爱的许夫人,您愿意跟我跳一支舞吗?”
她哈哈笑起来,“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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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元在客房里睡得浑身酸痛,她已经好久没在这么松软的大床上睡过觉了,习惯了硬板床的身体,一时像散了架般难受。她隐隐听到音乐声,迷糊地起了身,推开房门。从客房出来,站在二楼的实木围栏后,她一眼便看到了厅中翩然起舞的男女。
静谧的月色下,纪棠指间的钻石戒指,幽幽闪着细光,她愉悦的笑声,银铃一样清脆悦耳。许京搂着她的腰,刚洗过的微湿额发,垂在眼前,眸如星子,温柔缱绻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音乐舒缓,他们亦是无比契合,水□□融,情深至此。
夏敏元脑海中忽的浮现出诗经中的句子: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她那些阴狭的心思,顿时无所遁形,被月光照了个干干净净,让她不由羞愧起来。人生的大彻大悟也许就是在那么一瞬间,她恍然明白过来,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一步错步步错,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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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先生,我是来辞行的。”
许京坐在书桌后,十指交叉,微笑道:“你终于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夏敏元低下头,绞着衣角:“我说要出国,是骗纪小姐的,我其实……”
“这里是一些钱和我父亲写的推荐信,你可以凭借这些出国,并且找到个不错的学校入读。”许京从书桌上推来一个鼓鼓的信封,意味深长道,“你应该感谢我的太太,她实在是个心软的人。”
夏敏元缄默良久,才哽咽道:“替我……谢谢许太太。祝你们,幸福。”
“谢谢。”许京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等待夏敏元离开后,纪棠才从屏风背后出来,叹了口气,坐到他怀里。
许京抚摸着她的长发,将她抱紧。
窗外又是一个崭新的早晨,晴空万里,黄鹂声声。
☆、第五十五章
他们的婚礼非常盛大,几乎到了万人空巷的地步。小说连作为新娘的纪棠,都觉得劳民伤财,但许京却像是铁了心要给她办一场世纪婚礼,一次性将自己所有私房倾囊殆尽,没花家族账上一分钱,让许家其他人无可指摘。
十里红妆,举国轰动,各家报纸的记者挤得教堂外面水泄不通。纪棠恍恍惚惚地从婚车上下来,瞬间感觉自己成了大明星,眼前噼里啪啦阵阵白光闪烁。她在人群中看到了白子梵的身影,他面目扭曲,口中似乎在咒骂什么,却被记者和其他路人的欢呼声淹没。
然后她转过眼睛,看到了许京,白衬衫、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尽管强装镇定,可紧握的双拳和汗湿的鬓角还是泄露了他的紧张。他们早就不知道结了多少次婚,庄重的有之、简陋的有之,西式的有之、中式的有之,可依旧如同初婚般不安又雀跃。
“我,许京,愿意娶你纪棠为妻。从今以后,无论安乐患难、康健疾病,一切与你相共,我必尽心竭力地爱敬你、保护你,终生不渝……”
纪棠曳地的婚纱朦胧如梦,她知道又到了离去的时候。尽管明知分离意味着下一次相遇,可仍是留有淡淡的惆怅和不舍。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想把他一次看个够,良久才缓缓启口:“我愿意。”
熟悉的晕眩感袭来,等她再次清醒,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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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的礼堂中,人们无一不身着黑色正装,神情肃穆。有人掏出手帕,揩了揩眼角;有人唏嘘叹气,满是遗憾和伤感。大家排队在等人高的巨大相片前,送上纯洁无暇的白菊花,并向那位年轻而憔悴的女人,投上怜悯的目光。
相片中的青年,俊秀非凡,一身戎装,胸前佩戴着满满当当的各色勋章。鲜活的时光在他脸庞上定格,成了浓重的黑白,越发衬得他眼眸漆黑,五官英挺。他似乎在笑,但墨眉压着星目,又别有深长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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