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绪狠闭了下眼,扶着额头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把温尔领去客卧。
这间房没什么人住过,保洁阿姨会定期打扫,床单被子都是崭新的。
“洗手台下面的抽屉里有备用的毛巾和牙刷,睡衣我等会儿给你找一套我没穿过的,内裤……不知道尺码合不合适。”
别绪借着酒的后劲开始浪,说话全凭直觉,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后面一卡壳,想到什么,就不过脑地顺嘴溜了出来。
他还十分具有求证精神,这会儿即使头晕得站都站不稳,还坚强地弯着脖子,朝温尔下面扫了一眼。
温尔瞬间联想起之前的尴尬,看别绪倚在门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个地方,只觉得浑身一紧,一层薄汗从小腹蔓延开,铺满了全身,又立马被自己的体温蒸干了。
“应该……合适。”他只想离开,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顺着他的意思胡乱回答。
“是吗?”别绪眼里含着疑惑,似乎认真地分析辨别了一番,好半天后,才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像是勉强认可了他的话。
别绪转身去主卧找衣服,温尔不自在地待在原地等他。
隔壁发出好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温尔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敢想,手心却微微发热。他无意识地搓搓手指,虚握了两下,陡然一个激灵,做贼心虚般把五指张得极开,力气大到扯得手筋疼。
有些杂乱而抽象的画面不时往他脑海里钻,温尔使劲甩甩头,直到感觉大脑缺氧,仿佛喝醉的人是自己。
那边噼里啪啦的声音终于停了,别绪抱着一堆东西回来。
喝醉的人下手没个轻重,一套睡衣被揉得皱巴巴的,裹成团怼在温尔胸前。
温尔连忙接过,别绪又开始费力地摆弄内裤盒子。
抠了半天也没把封条拆开,别绪紧皱着眉,用力一挤一撕,盒子完全崩开,里面的东西掉在地上。
别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盯着手里的包装看了许久,眼神慢慢移到地上,恍然大悟般,要弯下腰来捡。温尔快他一步,赶紧蹲下去,将内裤一把抓了起来。
别绪弯腰弯了一半,思维跟不上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看着目标消失,就楞在原地蒙圈,过了好久,才缓缓地重新站直了。
温尔一手攥着两条内裤,仓促间没法藏得完全,从指缝间露出一个白色的角。别绪茫然地盯了一会儿,直到温尔的手心渐渐s-hi润,才心领神会般笑了笑。
头疼变得绵长又细密,像老式音乐盒,卡针走过每个凹点,都一跳一跳地疼。
“你去睡吧。”温尔看别绪痛苦的表情,烫手般把东西甩在床上,上前搀着他。
别绪用最后的力气转动脑子,理解了温尔的意思,歪歪扭扭地扑回沙发上,再不动弹。
温尔把他身下压着的毯子扯出来,把枕头摆好,又艰难地给他翻了个身,调整到舒服的姿势。一通忙活下来,累得腰酸背痛。
折腾完已经到了三点一刻,如果回酒店也差不多是这时间了。
温尔赶紧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过了最困的点,躺上床时,已经没了什么睡意。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家留宿,睡着陌生的房间,穿着冰凉的丝质睡衣,还有略显松垮的内裤。
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熬了几个小时,有光透过窗帘缝钻进来。
温尔动动僵硬的四肢,扯了扯别扭的衣服,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别绪醒来时,家里没有一点声息。
他艰难地睁开眼,觉得脑袋似乎有千斤重,蹭着沙发背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又栽回去。
“你醒了?”温尔从厨房走了出来。
别绪想回答一句,声音却被堵着,低沉又沙哑。
他使劲润润嗓子,梗着喉咙“嗯”了声。
温尔把客厅的窗帘拉开,火热的阳光洒进来,室内的温度瞬间拔高不少,整个屋子都变得明亮起来。
别绪眯了下眼,又赶紧抬手遮了遮,等适应了这样的亮光,把手放下来,就看到温尔站在他身边。
“你先去洗漱一下,我熬了醒酒汤。”
别绪头昏脑涨地冲了个澡,总算清醒些。
他循着香味走到餐厅,温尔刚从厨房里把汤端出来,见他坐下,掀开盖子给他盛了一碗。
清清淡淡的汤底,漂浮着细细的白菜丝,还有西红柿末,散着微微的热气。
别绪低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不错。
“怎么样?”温尔期待地看着他,“我第一次做这个。”
“特别木奉。”别绪翘起大拇指,越过餐桌,直直地伸到温尔面前。
一碗汤见底,胃里终于暖了些,不再空落落的。
别绪惬意地往身后一靠,摸摸肚子,满足地伸了个懒腰。
他穿着和温尔同款的睡衣,柔顺的真丝贴在身上,襟口大敞着,头发还没擦干,水滴沿着脖子换下来,落到胸前或领后,洇s-hi了一片,勾勒出漂亮的肌肉。
阳光从身后洒下来,笼罩着他身周缭绕的水汽,轻盈发亮,恰到好处地修饰了宿醉的疲惫,令他看上去显得随意又柔和。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温尔局促地扯了扯睡裤的边缘,口是心非地说。
“那就好。”别绪一瞥温尔身上那套略显松垮的睡衣,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他们这也算是穿过情侣装了。
别绪喝酒从来不断片,更何况昨晚并没有喝到酩酊大醉的程度。休息半天,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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