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梁朝阳掖好被角,在床头柜上留了一张纸条。
白静做这些动作的时候特别小心,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因为她怕影响梁朝阳睡觉。
杨堔从门缝里看到了白静所有的动作,他差点儿就控制不住踢门进来拽她出去了。
他真是做不到看着白静对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好,别说好了,对别人笑一笑他都不乐意。
白静刚从病房出来,就被杨堔拉着下楼了,这次她也没反抗什么。
反正已经把梁朝阳安顿好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
杨堔带着白静回了家。
一路上,他们谁都没跟谁说话。
白静好几天没睡觉,路上就困得不停地打哈欠了。
杨堔听着她打哈欠的声音,心不自觉地就软了。
在三亚的这几天白静就没怎么睡觉,昨天晚上又到医院照顾梁朝阳,杨堔也知道她很累。
她看着那么虚,这么折腾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下了。
这是杨堔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人,他向来自我,做事儿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白静是第一个他想主动去关心的人,他想让她健康平安,想让她高兴。
回到家,白静还是不停地打哈欠,杨堔彻底心软了,直接撵她回卧室睡觉。
原本的计划都打乱了,杨堔脑袋里乱糟糟的。
……
正坐在沙发上纠结的时候,蒋彦进的电话来了。
杨堔接起来,“怎么了老蒋?”
难得听见杨堔这么正经说话,蒋彦进还有点儿不适应?
他干咳了两声,“中午到我这儿吧,你叔也过来,你不是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哦。行,你等我一会儿。”杨堔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反正他也没事儿干,在家待着也是胡思乱想,还不如出去潇洒潇洒。
为了不让蒋彦进和杨霖嵊笑话他的脑袋,杨堔特意换了一套运动服,还戴了顶帽子。
一个小时后,杨堔总算是赶到了约定地,他到那会儿,蒋彦进和杨霖嵊已经喝酒喝了一半儿了。
杨堔看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忍不住酸他们:“你俩啥意思啊,我还没到就开始吃了,早知道你俩这德行我就不来了。”
杨霖嵊放下酒杯,抬头看了一眼杨堔。
看到他的打扮,杨霖嵊皱眉。
“你今天穿这样,是要去健身房?”
“我愿意,你们这些老男人理解不了我们年轻人的世界。”杨堔没好气地回他。
杨霖嵊笑笑,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倒真不像长辈和晚辈,杨霖嵊其实已经算跟得上潮流的了,至少比杨霖峥好得多。
吃饭的时候,蒋彦进和杨霖嵊一直在谈做买卖的事儿。
杨堔也插不了嘴,只能在一边儿闷头吃菜。
本来以为他们两个说一会儿就能结束,谁知道他们没完没了了,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后来杨堔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他们两个的谈话。
“你俩烦不烦,吃饭也不能让人耳根子清净一点儿。不想听你俩说这些,换话题行不行啊。”
蒋彦进笑笑,“行啊,你说吧,咱们聊什么。”
杨堔喝了一口饮料,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他们:“我有个朋友吧,最近被一女的迷得神魂颠倒的,但是那女的有喜欢的人。得,所以他就倒霉了。”
这个问题杨堔憋了好久了,他觉得不管蒋彦进还是杨霖嵊,都比他有经验。
追女人这事儿,他以前真是没干过。
杨霖嵊抿了一口酒,低低地笑了一声。
“很简单,把他们拆散,想要的抢过来就好了。”
杨堔追问:“我那个朋友怕女的讨厌他,这办法是不是太刺激了?”
杨霖嵊说:“讨厌就成功了,你不知道么,一个女的讨厌一个男的,说明她在乎他。不在乎的人,讨厌都不会讨厌。”
听了杨霖嵊的话,杨堔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点了点头,难得说了一句夸人的话。
“行啊叔,不愧是我叔,不愧是老油条,就是牛-逼。”
杨霖嵊但笑不语。
……
吃完饭,蒋彦进又喝多了。
杨堔把他送到楼上,听着他醉醺醺地喊杨柳依依的名字,忍不住骂他没出息。
后来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比蒋彦进好到哪儿去。
**
从蒋彦进那边出来,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杨堔坐在车里,做了半个多小时的心里斗争,最终决定去医院见梁朝阳。
他已经被杨霖嵊的那句“讨厌就是在乎”洗脑了。
五点钟,正是交通高峰期,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杨堔开了整整四十分钟才抵达医院。
他将车停到医院的停车场,然后走进住院部。
早上才到过的地方,杨堔记得很清楚,乘电梯一路来到八楼,直奔梁朝阳的病房。
站到门口的时候,杨堔有那么一点儿犹豫。
他在想,如果白静真的讨厌他了,他会不会过得更憋屈。
但是这点儿犹豫很快就被杨堔抛到脑后了。
他觉得,日子再憋屈都不会比现在还憋屈。
就算白静讨厌他,也比现在来得爽快。
和他抢女人的,都该去死。
……
梁朝阳睡了一整天,五点多刚刚起床,好不容易才有了些力气。
他倚着床头,拿起白静留在床头柜上的纸条看了一眼,拇指眷恋地摸着纸上娟秀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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