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钰心中尚有些惴惴,便听即墨微道:“丹生你可有受伤?”
这般问着,即墨微已是两步跨到了池秋钰身边,并伸手将他那只藏到身后的手腕捞了出来,就要拿脉。
池秋钰登时大惊,一边应道:“我没事,先生,且先放手。”若这一脉拿稳了,他道心破碎之事,便无所遁形。
池秋钰那一背手,便让即墨微明白池秋钰心中所想,顿时有些后悔以往曾说过的某些话。他宁愿丹生负尽天下人,也不愿丹生受半点伤害。如今却是他当初一句无心之语,让丹生对他心生避意。
即墨微当然不可能放,还一伸手将人个给揽到了怀里:“丹生,可愿让我安心。”这话,即墨微其实一语双关。一指愿池秋钰并无受伤,二指愿能以此举抹平那般退避。
池秋钰虽不知其中深意,却被即墨微问到怔神。墨读先生此举,不仅不能帮他斩除妄念,还来帮他将这妄念又拔高几分。
池秋钰这一怔神,动作飞快的即墨微,便一脉拿稳了。本以为能令自己安心,即墨微却在下一瞬将人给稍微放开,惊问道:“你的道心?!!”
池秋钰顺着他这一松手,赶紧脱身闪到了一旁。
道心破碎之事被窥破,池秋钰便如自己那般隐晦情思被探看一般。当初明明是他自己拒绝了墨读先生,却又转生妄念。既难为情,又隐隐觉得有些难堪。
即墨微却已顾不得那些,将躲开的池秋钰又一把捞住了,惊问道:“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何事,竟让你道心破碎?”
道心破碎除自身心境不稳外,也有可能因为受到外力重创,伤势深重而破碎。
即墨微以为,池秋钰并非那等心志不坚之人,如此,便更是追问道:“是何人竟对你下如此重手?”
这接二连三的诘问,却饱含关怀。
池秋钰哪里受得了这等温情攻势,也不再挣扎,微红着脸应道:“于旁人无关,是我心志不坚。”
在祁元看来平平无奇的伪面,染上了羞意,落到即墨微眼中,便显得勾人心弦。
在祁元看来心思狠辣的池秋钰,如今温软羞涩的被即墨微抱在怀中,更让即墨微觉得心弦急颤。
能将丹生这般抱在怀中,他这年余想过多少次?只因怕坏他道心,这才强自忍住。
如今这人一脸羞意,对自己哪里会是毫无情谊。
即墨微直觉,道心破碎之事,隐有自己有关。
即墨微心神激荡之余,也软声下来,问道:“丹生以往道心……”所许为何?
一想到可能事关子嗣,即墨微又不想问了。再如何,他也不可能给池秋钰生出孩子。
如此,究其道心因何破碎,便只显戳心。
且不论道心因何破碎,既然他以前顾虑已无,是否便可趁虚而入?又或者,在丹生重铸道心时,能重要到在这道心中占得一席之地。
即墨微以往从不知道,在情爱面前,自己也会变得甚至有些卑鄙无耻。
此时抱着池秋钰,即怜他道心破碎,又有些窃喜。
若道心当真因自己而碎,他便该对丹生加倍好。丹生若对他也情根深种,他便该对丹生加倍加倍好。他不去计较这些,便对丹生加倍加倍加倍好,只要丹生能回应他便好。
即墨微心中脑中,顿时前景美满。压抑了年余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全然爆发。他抱着池秋钰,尽力克制着自己的力量,让这怀抱显得温柔,软下来的声音也饱含了情感,对池秋钰道:“我心慕丹生,井迷湖那时便是情不自禁。”
话说出口,见池秋钰被惊得瞠大了眼看自己,即墨微才觉得似乎有些唐突。
但话都出口了,即墨微便不可能给池秋钰拒绝的机会,接着剖白道:“我担心丹生,才一路追来。丹生动手之时,起因经过我都看在眼中。人心险恶,丹生一路孤身行到这里,以后可愿让我伴你随行?”
池秋钰性格使然,就算心中思慕,也只敢悄悄试探,大约待十拿九稳时,才会试着开口。哪里会像即墨微这样说风就是雨。只稍微觉得自己有机会,便将心意毫不犹豫剖白。
池秋钰既惊他之直白炽热,又惊他的毫不犹豫。
此前觉得不过妄念,到即墨微心口相一,这般直白的表达了感情,池秋钰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道心破碎,甚至难以重铸,大道不远,他该答应即墨微吗?或者说,他能答应即墨微吗?
将人喊出来时,他是抱着将事情说清楚,以便一刀两断。
得即墨微忽然剖白,池秋钰心中就算明白他该拒绝,又哪里还舍得:“先生,我……”
见池秋钰面露难色,即墨微觉得自己有些小小受伤。但既然池秋钰也没有立刻拒绝他,总比上次在井迷湖时,机会要来的更大。
如此,即墨微便不想给池秋钰开口的机会了,万一说出来又是拒绝,岂不糟糕?
墨读堂中那许多故事,他也不是白听。揣摩人心,即墨微自问还是可以的。他这一年都等了,再等久些,又如何?
丹生也就只在他面前才这般犹豫不决,这已是莫大的荣幸了。换了其他人,说不定丹生已经化丹为毒,令那人再没机会开口了。
瞥到池秋钰袖上那点血色,即墨微觉得碍眼之余,当下毫不犹豫,指尖灵气已聚。“嗤啦”一声,便将池秋钰染了血色的那截袖子,给撕扯下来,弃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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