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微将手中书卷放下,将散着的发束了,很快收拾齐当,着了鹤氅,准备出门。
池秋钰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把自己收拾齐整的即墨微,侧头笑问了句:“你笑什么?”
“没什么。”池秋钰应了,却显然并非没什么的样子。
与即墨微相处的久了,池秋钰倒没了最初的拘谨。实是因为,这位墨读先生,私底下其实也并不是那么谨持之人。在外时,尤其是墨读堂中执事来见,墨读先生永远是池秋钰初见时的那般整齐模样。
而在五元府中,墨读先生便常常散发而卧,披衣则起,那慵懒模样自别有一番魅力,也更显平易亲和。
察觉到池秋钰对这样的他更随意时,即墨微便更是将这以舒适为要任的模样进行到底。而即墨微虽看似闲适,墨读堂中其实也有诸多事情需要他处理。
诸如此时,即墨微手中便是墨读堂中送来的一些资料卷册。
得了邀请,即墨微随着池秋钰出门时,也没忘了将那些书卷带上。
微院虽小,却样样俱全。从五元府中出了门,池秋钰御着乌篷船,一路慢摇着到了微院大门外的码头。两人离舟登岸,开启了小院的禁制,沿着微院中的九曲回廊,一路去了临湖的听雨台。
微院不常来,姬荭蓼却会定时过来清整一番。加之有禁制在上,院中亦保持着有人常来般的干净模样。
听雨台上,一张原木色的小桌旁,荆香草编成的蒲团,端正的摆在两张有扶手的席地椅上。
池秋钰将杯盏灵果从乾坤袖中拾了些在桌上摆了,便规规矩矩在席地椅的蒲团上跪坐了下来。
即墨微一点都不规矩的伸着一双大长腿在席地椅上坐下来,腿伸到桌下池秋钰的席地椅前,便小声抗议了:“丹生挡到我了,腿伸不开。”说着,便朝着池秋钰伸开了双手。“来我怀”的暗示,不要太明显。
池秋钰笑了一声,却很是纵容,从自己椅上站起了身。
将人一把在怀中抱紧了,即墨微才心满意足的往怀中人颈间蹭了蹭。
池秋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窝好了,茶来张口,怀中听雨,亦不知道是谁宠着谁。
淅淅沥沥的雨声,似乎将这世间烦扰之事,都顺水而去。
池秋钰一时间,竟有些昏昏欲睡,又觉得是自己要来的,不好留即墨微一人,便只凝了神,也跟着即墨微一同,将注意力放到那书卷上。
卷上的内容,并不像池秋钰想的那般有趣。即墨微正在看的这篇,以故事般的笔触,写着谷唐山脉中池秋钰略有耳闻的某三流门派掌门之女,与另一世家子的婚嫁之事。
池秋钰有些疑惑:“墨读堂中,便都是这些故事?”
即墨微却笑了笑:“是不是很无趣?”
池秋钰就更疑惑了:“先生若觉得无趣,为何还看得这般有滋味?”
即墨微将手中书卷,往两人面前拿近了些,翻到故事前面,哪行说书人的注解处,这才解释道:“这位说书人,乃是追天派的门下弟子,先从这个角度去看了,再品这字里行间的滋味,有时候可以看出许多事情来。”
池秋钰闻言,倒有了些兴趣,问道:“能看出什么事情?”
即墨微却未直接说这书中的故事,而是另诉了一事:“丹生可知,谷唐山脉有一派名为百丈宗?”
“那个我知道,百余年前,那处还是归宵派的门址。”那时正是池秋钰初来东图洲不久,与洛妙心初在停云坊落脚,便听到了这样一个门派的覆灭之事,还是很震惊的。
即墨微才道:“我早年便说,那位尹景善必有异心,果然后来便是他由内而外,破了归宵派的护山大阵,才有了后来的灭门。”
“咦?”池秋钰倒惊异了:“先生对那百丈宗的尹长老熟悉吗?”
即墨微便与他细说了一桩看似与归宵派无甚联系的旧事,而那桩旧事中,却有那位尹景善的身影出没。在即墨微的后几个故事中,这位尹景善竟然也有一个脚印。
说完了这几桩旧事,即墨微才道:“寻常人说起故事,往往不像说书人那般,跌宕起伏,但会不经意间把自己认为在意,或者觉得不合常理之处说出来。因为突兀,反而有更深的印象。如果在读这些故事的时候,发现了这种似乎不相干,又被强调的事情,按图索骥,就会有其他的发现。”
池秋钰这才领悟了些,问道:“这便是先生建下墨读堂的缘由?”
即墨微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最初,是真的只想听故事。大约是无心c-h-a柳,竟至于后来能未卜先知,便将墨读堂办的更兴盛了些。”
“未卜先知?”池秋钰又问。
“这点也不像你想的那般玄妙,而是不知不觉中知道的多了,元识之中自有玄妙,便会有类似于直觉的东西产生。但真正往深处分析,却能发现其实早就另有端倪。”即墨微言罢,又说道:“大约这点,与天宝诀中百集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以这些年,我的功法进益才会如此之快。”
说到功法,两人便不知觉说到了近日的双修之事,池秋钰道:“总觉得近日,体内元息已近饱满,有了要突破之像,又似乎缺了点什么。”
即墨微探了探池秋钰的脉象,确实元息饱满,循环之间,似乎体内竟有些元阳饱满的意味。即墨微心中一动,问道:“丹生可觉得自己体质,如今有何变化?”
池秋钰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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