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她只是默默看着他,被雨水侵透的玉白衣衫脏兮兮地贴在身上,全身上下血痕无数,不知道到底伤在哪里,连苍白的脸颊上都有数道伤痕,他却还可以笑得如此没心没肺。
他把手里的琉璃瓶子递给她:“我找到了。”
她忍不住又想流泪,急忙垂下眼眸,咬牙逼回去,冷冷开口:“我不要。”
他却笑得更开心了,拉过她的手,把琉璃瓶放到她手里:“你放心,我没事。”
她把瓶子塞回他的手里,语气更冷了:“我说过我不要。”
他面上的笑意慢慢敛了下去,声音轻飘飘的:“这是我辛辛苦苦为你采的。”
她抬眸看他,眸子里瞬间怒气翻涌:“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要。轩辕一扬,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理智!”
她觉得自己又想哭了,不知道是被他气的,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有生以来,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想用痛哭的方式发泄情绪。
她不能再跟他说话了,不能再面对他了,转身,向客栈走去。
刚走出两步,身后的他突然压抑不住似的低吼出声:“与你有关的事情让我怎么理智!”
她猛地停下脚步,目光迷离了片刻,淡淡回道:“如果我让你失去理智,我离开便是。”
落日霞光散尽,空气中,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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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拾好包袱,便在孤灯前坐着,一直坐着。
南宫珞珞来过几次,见她情绪实在不佳,也不敢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一脸无奈地说了句:“你们……真是……”然后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快要三更天的时候,隔壁开始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声,明明被刻意压得很低,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差不多持续了半个时辰,她终于受不住了,端起油灯走到隔壁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里面无人应,也没有一点灯火,她索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把油灯放到桌上。
轩辕一扬依旧穿着那身湿漉漉脏兮兮的衣服弯腰坐在床边,手肘枕着膝盖,单手握拳撑住下颚,目光毫无焦点地落在黑暗的角落里,眼神迷蒙,面色坨红,嘴唇干裂,明显发热很久了。
为了采千年圣萱草,他本已内伤外伤一大堆,如今又受了风寒,这样折腾下去还了得,她不禁怒气上涌,语气便愈加不善:“为什么不换衣服?”
他不动,不说话,也不看她,偶尔的咳喘都被他生生克制下去。
她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上前去搭他的脉搏,他却冷漠地抬手避开,她气得杏目圆瞠,恨不得暴打他一顿,到底咬牙忍住了,然后心一横,慢悠悠坐到他身边,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他愣了一下,下一瞬,便像被鬼附身了似的,脸色巨变,弹跳着起身避开,大叫:“你一个女孩子家,羞不羞啊!”
她神色淡淡抬眸看他:“你自己换,还是我帮你换,你选一个?”
他咬牙切齿地盯了她一会儿,冷冷说出两个字:“出去。”
她起身拉过他的手腕,他没有再避开,她切了一会儿脉,放下他的手腕,自袖中摸出一瓶药塞到他的手里:“如果你懒得上药,我也可以帮你,给你半个时辰。”
她熬好药,端着温热的汤药回来时,他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衫坐在床边,身上扑鼻的药味证明他的确自己上了药。
她把药递给他,他顺从地接过去一口气喝了,她又递了清水给他,待他喝完了,她又出去了,不消片刻,端了一盆温水回来。
她把手巾浸在温水里,声音清淡地吩咐:“躺下。”
他低垂着眼眸没有动,突然低低开口:“答应我不走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
她浸润手巾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眸看她,目光里满满的期待。
她捞出手巾,轻轻拧了拧,语气随意地说道:“离别,总是在所难免的。”
他紧接着问:“为什么是现在?”
她没有再回答,只是上前用湿润的手巾轻轻擦拭他面庞上的血痕,他凝注她的眼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她触上他的目光,心头忽地一阵慌乱,急忙扭头避开,他却不放过她,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腕追问:“回答我。”
她默默吸了口气:“等你伤好了,我再细细跟你说明好不好?”
他的目光里像燃着一团火:“你认为我还可以安心养伤吗?”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腕,回身清洗了一下手巾,慢慢坐在桌前看着油灯里闪烁跳动的火苗。
他始终默默看着她,一副她不说清楚,他就坚决不放她走的架势。终于,他又忍不住低头咳了咳,抬头时,她已把一杯清水送到他面前,他怔怔接过水杯喝了几口,目光却始终凝在她的脸上。
她回身坐在桌前,目注火光,静静开口 “于世人而言,考盘宫始终是一个神秘的存在,考盘宫不理江湖纷争,独善其身,世外桃源一般独处于人迹罕至的考盘山。考盘山方圆十公里内,奇门遁甲,阵势环绕,外人根本无法进|入,愈加给考盘宫笼上一层神秘面纱。而且考盘宫游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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