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令狐玄在这次清理事件中慢慢从推波助澜走向大展身手,江湖上,又多了一个风云人物。
窗外风声渐急,她拢着狐裘推门而出,立在廊下,望月色里风卷残雪,如烟如雾,心中一片缱绻纠缠,不知观火阁是否也有这般景象,不知他是否也会这般遥望一轮冷月,默默遥寄无限思念。
抬手拔下头上玉簪,拿到眼前痴痴凝视,玉簪纤长凝白,质地温润细腻,顶端相依两朵濯濯莲花,极为古朴简约,却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这支簪子是师父涅槃前交给她的,犹记当时师父看她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极深沉的悲悯怜惜,师父说这支簪子上凝聚着她极深的执念,不想命中注定的缘和劫,躲也躲不掉,只愿上天可以眷顾她,少生磨难。
那时,她想起自己、轩辕一扬、墨封三人之间莫名的联系和纠葛,希望师父指点迷津,然而师父只是淡淡说了四个字:“天意难违。”便闭上了双眼,入定而去。
她默默望着躺在锦盒里似曾相识的玉簪,颤抖地伸出手触上去,手指落在玉簪上的一瞬,眼前光影陆离,像似电光火石间穿越了漫长悠远的时间长河,来到了轮回中的一个小小节点。
俊逸绝伦的白衣男子为她轻轻插好玉簪,像似在做一件极其严肃认真的事情,样子明明很可笑,却像似充满了无尽的柔情魅力,他细细端详,勾唇浅笑,满意说出四个字:“相映成辉。”
她按住心口俯身呕出一口鲜血,额头冷汗涔涔,难以置信地低呼出声:“一扬!”
廊前,寒风呼啸,雪雾盘旋。
她握紧玉簪,眼角潸潸滑下一滴清泪。
若有一个美好结果,又岂会凝聚成一抹消散不去的执念,一扬,前世今生,你我的道路,恐怕都是不易。
第19章 第六章 生死断魂(2)
洞外,寒冬飞雪;洞内,莲香袅娜。
雕琢精美的昆仑暖玉床上,清丽绝俗的白衣女子盘膝阖目,吐纳均匀。
暖玉生烟,氤氲了身畔一池隽永青莲,衬着幽暗处叮咚作响的溪流声,静谧得不似凡间。
一派幽静之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霹雳巨响,震得整个山洞微微一晃,她猛地睁开双眼,只觉胸中一阵剧痛,暗道不好,还未来得及起身,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尽数洒在散发幽光的夜明珠上,殷红鲜血沿着夜明珠圆滑的弧度簌簌流淌,血腥而可怖。
她跌跌撞撞冲出考盘洞,阿芷不知从何处飘身而来扶住她,她焦灼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师姐怎么样了?”
阿芷回禀:“有人闯阵,整整五天,已经闯到第三十七关了,宫主灵力受损,受了重创。”
她怔怔重复:“闯阵?三十七关?”猛地意识过来,一脸震惊地问:“是墨封对吗?”
阿芷垂下眼眸:“是。”
她心中又气又急又恨,抑制不住心口又是一阵剧痛,鲜血顺着苍白唇角蜿蜒流淌下来。
阿芷扶住她微晃的身子,焦灼地道:“姑娘莫要动气,保重身子为上。”
她气得瑟瑟发抖:“这个疯子!疯子!”
阵中刀枪剑雨飞沙走石,她飘身落于阵中心,白练飞舞,卷起一块巨石压住东南角的阵眼,阵中心顿时平静下来,刀剑沙石齐齐绕着阵势边缘盘旋飞行,气道卷积着尘土化作一道烟尘屏障,生生将阵势围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小世界。
在这个小小世界里,她看到手拄长剑,单膝跪在地上的墨封,他一身玄色锦衣破烂不堪,殷红鲜血沿着参差不齐的破碎衣角滴答流淌,足足淌了一地猩红,握紧长剑的五指被血污覆盖,看不出一点原本肤色,那张冷峻邪魅的面庞亦是伤痕无数,血色全无。
即便已是身受重创遍体鳞伤,然而那双狭长冷硬的眸子在看到她的一刻,像似瞬间坠入了整条银河的星辰,灿烂明亮到了极致。
她满腔的怨愤在看到这一刻的墨封时,竟怎么都发不出一丝怒气,眼前像似渐渐落了一层雨雾,看不清拖着长剑一步一踉跄走向自己的男人。
他立在她身前,默默看着她,似乎足足看了漫长的百年,终于,慢慢抬起另一只还算干净的手掌,一点一点触向她的面庞,却到底在距离她面颊寸许的地方停了下来,极舒心满足似的勾唇一笑,沙哑出声:“终于见到你了。”
然后,闭上眼睛,倒了下去。
寒风中,雪花零星飘落。
听到身后房门一开一合,立在廊下的她急忙回身问:“师兄,他怎么样?”
令狐玄怔了一下,抬头意味深长一笑:“怎么,动心了?”
她秀眉微蹙:“师兄,别闹了。”
令狐玄撇撇嘴:“虽然伤得极重,但这是哪里啊,考盘宫啊,他死不了。”
见她紧抿着唇,面露不愉,令狐玄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放心啦,只要他肯老实修养,以他的惊人恢复能力,三五天就活蹦乱跳了。”
她也说不上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心头纷乱难受,抬头望向考盘洞方向,沉默不语。
令狐玄站在她身侧,也望向考盘洞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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