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她还能进部队,还能拿功勋章,还能……
当厉川霖想到第三个还能的时候,却突然戛然而止。
还能什么?他最怕的不就是聂然会离开部队吗?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不要做傻事,那么刚才内心即将闪过的第三个还能是什么?
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他感觉一旦想了,就可能一切都会变得失控。
厉川霖强压下心里的异样,将重心放在了关于暗杀霍珩的任务上。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却突然没了声音。
“聂然?”厉川霖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试图又喊了几声,“聂然?!”
但最终得到的电话“嘟嘟嘟——”的忙音。
厉川霖看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心里不禁有些急了起来。
她打算怎么样?
她费尽心机和霍珩同进同出,还去了偏僻的小村庄,难道说她打算在那里动手?!
不,不行!
这太莽撞了!
没有百分百的计划,如果就这么贸然去暗杀,说不定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连个救援都没有!
于是厉川霖立刻走到了隔壁的侦查科走去。
“替我查找一下这个手机现在所在的位置,现在立刻。”他将手机里的手机号调了出来,让那名警员定位跟踪。
“好的。”那名小警员以为重案组又有什么大案件发生,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
而电话那头的聂然在被挂了电话后,看了看手机的屏幕,发现是信号太弱,电话自动挂了。
不过也好,她本来也不太想把计划告诉厉川霖,毕竟是秘密任务,告诉他任务目标已经算是违纪了。
要不是怕他来妨碍,聂然原本是一个字都不想透露的。
“这里的信号真是有够糟糕的。”聂然暗自嘀咕了一句后,这才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是才到院门口,就看到自己的房门开着。
她心下立刻警惕了起来,摸着墙面一点点挪了过去,只是才到了门口,里面就出了声。
“你去哪儿了?”
听到是霍珩的声音,聂然这才放松了警惕,但随即又心里又紧了紧,自己连面儿都还没露,只是站在门口,他竟然听得出外面有人?!
这得多么强大的敏感度。
聂然见自己是装不下去了,索性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说道:“我去上厕所了,水喝太多了。”
“嗯,我怕你晚上中午光喝了水,晚上又不吃东西,特意让这家人家给你做了一点清粥小菜,你要不要尝尝?”霍珩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的粥。
还冒着热气,应该是来了没多久。聂然瞄了眼桌子上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心里想道。
她走了过去,坐在霍珩的对面,开始喝起了白粥。
“谢谢霍先生。”
霍珩坐在那里看着她一口口地把粥喝下,“明天早上九点出发,你行吗?”
刚才在冷风里吹的太久,又加上胃里没有食,身体冰凉,现在热乎乎的一碗粥喝下去,感觉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一样。
“嗯,可以。”
她就像是一直吃饱喝足后慵懒的猫咪,眯着眼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霍珩见了,只是微微一笑,“那就好。”
随后就自己推着轮椅往门外走去了。
见惯了他各种赖在自己的房间各种聊天,还没见过这么利落走人的时候。
“霍先生。”
“有事?”霍珩转头看向她。
聂然坐在那里,像是很为难的样子呐呐地问:“关于那个照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你好像挺关心那个照片的?”霍珩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笑着问道。
只是那笑容似乎带着更深层次的含义,聂然眉角一跳。
唉……果然他还是看穿了。
其实早在霍珩将那张照片递给自己的时候,聂然就已经觉得他看出来点什么了。
因为这次出差只有她和阿虎两个人伴他身旁,阿虎是跟了他好多年的,不会将这种消息拿出去卖。
那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了。
但是,知道了又如何,难道就许他利用自己,还不能自己利用他一把?
互惠互利而已。
他想要借自己的手拔了夏娜,而她自己就借霍珩的身份稳定自己的地位,一比一也算是平了。
“早点睡吧。”霍珩到最后也没有回答,然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夜,深了。
院子外头偶尔有几声狗吠的声音,清冷而又安静。
聂然吃饱喝足后,躺在暖和的炕上终于睡了过去。
隔天一大早,聂然吃着农家院里自己做的泡菜和葱油大饼,就着一碗小清粥唏哩呼噜的吃了个干干净净。
临走时,那家女主人见霍珩出手大方,立刻送上了两瓶自家酿的米酒,足足两大瓶,诚意满满。
刚坐上车,霍珩就关怀地问:“今天身体感觉如何?有没有难受或者不舒服的地方?”
聂然看着怀里的两瓶米酒,闻上去味道的确是不错,香醇的很,喝上去口感更定也不会差到哪里。
她很是满足地眯了眯眼笑,“还好,吃了晕车药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霍珩看她全身心放在米酒上,也不在专注问她晕车的事情了。
晕车这种东西毕竟还是以心理为主,只要转移了注意力,难受的程度也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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