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聂然都没有再去训练室。
她觉得经过这件事后,聂诚胜应该彻底放弃自己了。
索性待在炊事班里忙碌着,偶尔她出现在食堂的门口,那些男兵们都会不自觉地对她看上两眼。
虽然她的脸已经消下去大半,额头上的伤口也用帽子遮着,可那天在训练室里聂然拒绝握枪的事情早已传的人尽皆知。
陈班长看到那群人对着聂然的眼光,于是让她去后厨帮忙,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炊事班里的那些战友们看她还是那副从从容容,淡淡定定的模样,越发的心疼她。
一天下午,王班副和几个炊事班的男兵捧着一个砂锅偷偷摸摸地走到了菜园子里。
他们看到聂然正坐在田埂上发呆,连忙走了过去。
“聂然!快!这个是枸杞乌鸡汤,你把它喝了,补身体的。”
王班副笑呵呵的将手里的小砂锅锅盖掀开,一股浓浓的鸡汤香味扑鼻而来,聂然看着那锅鸡汤,不由得问道:“今天食堂里有这道菜吗?”
她不记得今天食堂的菜单里有鸡啊。
“当然没有了,小灶可不是谁都有份的。”王班副得意洋洋的催促地道:“快,把这锅鸡汤都喝了。”
聂然无奈了,这私开小灶是要被记过的。
王班副再过三个月就要退役了,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班长知道吗?”她问。
“不知道。”王班副说完后又偷偷地凑到她面前悄悄地道:“不过,我觉得他知道,这么大的鸡汤味儿我才不相信他闻不到呢。你放心喝吧,有什么事我们替你顶着,再说了你是伤患,有个病号饭很正常。”
聂然看着那锅热乎乎冒着白气的鸡汤,有过一瞬的分神,然后抬头对着王班副说道:“谢谢。”
这话里多少因为热乎乎的鸡汤而暖了几分。
“客气啥,快趁热喝!喝完就回宿舍休息去,别在这里吹冷风了。”王班副笑着嘱咐着。
“好。”聂然喝了一口,鸡汤格外鲜美,在这种天气下,喝上这么一口,温暖延向四肢百骸里头。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好喝。”
“那是,这乌鸡我可是炖了一上午呢,肉都酥烂了,轻轻一戳就散了。”
正当王班副兴致勃勃的打算把做法也一并说出来的时候,一个男兵领着刘德走进了菜园子里。
“王班副,刘教官来了。”
聂然放下了勺子,眉头微锁起。
这时候刘德来干什么?
难道聂诚胜对自己还没有死心?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刘德直接开门见山地对着聂然说道:“师长说,你不能断了训练,每天……每天必须去训练室,哪怕坐在那里,也要坐满两个小时。这是命令,你作为士兵必须要服从命令。”
刘德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十分的为难,看得出他是被迫来下命令的。
王班副一听,就急了,“什么?人都成这样了,还去?刘教官,你看看她的额头,到现在还绑着绷带呢!”
“我也不想啊,是师长下的命令。”刘德也很是无奈的说道,随后他有继续对着聂然说道:“师长还给你找了一个心理指导师,让你接下来一三五的下午去医务室报道。”
刘德看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劝了几句,“你别怪师长,常言道爱之深责之切,可能师长太希望你能克服这个恐惧,所以才……”
其实说到最后他自己也有些说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人不是。
更何况聂然现在这种情况是属于病人,对病人还拳脚相加,显然已经是过分了!
那天他听别的人说聂然半张脸上都是血,临走的时候脚都是发飘的,而且现场一片惨烈。
据说桌子都倒了,地上还有鲜血。
反倒是聂然淡笑着应了下来,“嗯,我明白的,谢谢刘教官,我会去的。”
不就是坐满两个小时么,行啊,反正只要熬到演习一结束,她也就解脱了!
“那太好了。”刘德本来还纠结该怎么回去交差,现在听到聂然答应下来,顿时松了口气。
又和聂然说了几句话后,他这才走了。
聂然在炊事班里休息了一天后,刘德再一次把训练室的钥匙送了过来,这是变相的再提醒她该去训练了。
从受伤到现在,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到,聂诚胜还真是等不及啊。
聂然神色平静地接过了那一串钥匙,到了下午炊事班清闲下来后,往训练室里走去。
这次训练室里没有像前几次一样那么多士兵,只有三四个人,他们在看到聂然出现的那一刹都很是惊讶。
聂然站在门口视线笔直地看着桌上的拿一把枪,那看似镇定里的眼眸,在深处带着一丝丝几乎不可见的翻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门口偶尔有人来往进出。
唯独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像是入定了一样。
“我教你!”突然,杨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走吧!”
聂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她下意识地甩开。
“枪又不吃人,你怕什么!”杨树看到她的那种反抗错认为了惧怕,又急又无奈地训道。
聂然依然拒绝地道:“不用了,我就想在这里静静。”
杨树被她一次次的拒绝后,这下也恼怒了,丢下了一句“随便你”后,头也不回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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