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若无其事,扬头看向聂铎,满眼倔强,只是绯红的小脸掩饰不住她的刚刚的慌乱不安。
她眸中带了戒备,瞪圆了眼睛看聂铎,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里可是皇家园林,戒备森严,聂铎究竟是怎么躲过那些禁卫军,旁若无人地跑到她面前的?
她此刻十分地后悔今早自己一个人走进海棠林,竟然给了聂铎的可乘之机!
难道聂铎是要杀她灭口的?
想到这里,叶素素顿时又后退了两步,离聂铎更远了,期间还时不时地回头,似乎在估量着聂铎万一动手,她能逃出去的可能有多少!
聂铎看着她又是躲又是想要逃,整个人都惴惴不安,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语气里带了真诚,安抚她,“我没事,就是来看看你是否平安回来了。”
叶素素警惕地又向后退了两步,满脸戒备地盯着聂铎,腹诽着:你有那么好心?
她缩了缩脖子,没有胆量把这话问出口。
她板了脸,还故意把手背在了身后,强迫自己腰背挺直,拿出皇家郡主的气势,气沉丹田,道:“看你也看过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聂铎似乎对于叶素素忽然摆出的气势很感兴趣,竟然大着胆子,把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被胡子遮挡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是叶素素明显发现他的眼睛里竟是熠熠光辉,似乎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让他饶有兴趣的东西。
叶素素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还有往后退。
聂铎忽然开口:“再退,你就撞树上了。”
可惜,他开口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嘭”的一声,叶素素终究是撞树上了。
叶素素简直欲哭无泪,她的一世英名,竟然毁在了此刻!
尤其是这个聂铎,不仅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事情进行反省,竟然还大着胆子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却浑厚润泽,听得叶素素心头一跳。
她抬眼去打量他。
聂铎的胡子很多,几乎挡着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容貌,与其说他的胡子浓密,不如说他是有意为之。
叶素素盯着他看了半晌,一个疑问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我是不是认识你?”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叶素素问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荒谬。她曾经因为梦到前世,所以把她前世今生所有能记得的事情都一一回忆了一遍。除了那个关于木簪的梦里,那根木簪看起来像是聂铎雕刻的之外,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而且,她的记忆里,也没有今早在海棠林里的事情,不管是遇到何恩新,还是遇到聂铎,她的记忆里都没有。可能是因为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并没有自己跑出来一个人逛海棠林而已。她和聂铎相识,其实就像她去溪山别院一样,是因为走了与前世不一样的路的缘故,倒也并不需要多么在意。
此刻,又更令她在意的事情,聂铎明明一个江湖草莽,他竟然有本事偷偷地溜进这骊山院?
这骊山院是皇家园林,虽然守卫不及皇城森严,却也是禁卫军林立、固若金汤,别说是一个人,就是连只老鼠都钻不进来!
可是,现在聂铎竟然大摇大摆地站在她的面前,旁若无人跟她说话,甚至还放肆地取笑她!
如果像聂铎这样的人,可以随随便便就在这皇家园林里进进出出,那么她们这些住在骊山院的宗室皇亲、朝臣家眷的安危岂不是儿戏?
何况,太子殿下、一国储君此刻也在这骊山院里住着呢!
叶素素顿时就觉得前景堪忧!
聂铎原本似乎想要说话,可是看着叶素素脸上忽然一块白,一块青,额头上冒了细汗,忍不住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不舒服?”
叶素素恨恨地咬着牙根,头向后一躲,不悦地道:“没有!”
聂铎目光深邃,寸步不离地盯着叶素素的脸,见她脸上表情忽恼怒、忽焦急、忽担忧……变来变去,极为生动,却并不像是生气一般,这才笑着说道:“既然不是生病就好。”顿了顿,他又小声嘀咕:“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什么情绪也藏不住。”
他最后的那一句,声音不大,叶素素离他好几步,又专心考虑事情,根本就没听清。她的思绪被打断,目光朝着望过来,眉头紧锁,问他:“你刚刚说什么?”
聂铎摇头,“没什么,我走了。”
说罢,他往她的手里塞了样东西。
叶素素一愣,再一眨眼,聂铎竟然消失不见了。
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叶素素却心惊胆战,久久没能平静心绪。如果不是手里还捏着聂铎给她的东西,让她能肯定自己见到了聂铎,还以为刚刚在海棠林里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场梦,或者只是她的错觉。
她傻愣愣地低头,看着刚刚聂铎塞给她的东西,顿时欲哭无泪。
那竟然是一只折断挂满野果的枝条!
枝条枝丫分叉,蔓延舒展,簇簇拥拥,竟然有半个凳子那么大。每条枝丫上都挂了好多的果子,红红的,很小,皮很嫩,看起来水汪汪的,垂涎欲滴,叶素素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这果子应该会很好吃,虽然她根本就叫不出这野果的名字。
难道聂铎就是跑过来给她送果子的?
叶素素甩了甩头,就算是聂铎特意给她送果子的,可是这么大她要怎么藏起来?她要怎么跟服侍自己的那些人解释这突然冒出来的结满果子的树枝?
回过神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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