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第四天了,我才两三千字,也不知道能不能交上。”未了,还忧心忡忡叹了几声。
祁冉宽慰了两句,又问:“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
“回市里之前能交上就行,但是要保证质量,不能瞎糊弄,关系到三个月之后能不能留下。”
三个月,原来是有试用期的。
祁冉一一记下:“行,我晚点儿去找他,打扰你了。”
梧桐笑着说没事,再说了两句,低头忙自己的了。
也没耽搁,回屋放了东西,头发吹到半干,抱着电脑就要去大屋找人。
开门,和扬手准备敲门的陈卓撞个正着。
猝不及防,祁冉吓退了两步,绊到门边摆着的书桌脚,踉跄着就要往后摔去。
陈卓眼疾手快,扼住女人皓白的手腕,稍一使劲,体重堪忧的人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看着瘦瘦小小,手下所及之处,却是温软的。
离得极近,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沐浴乳香气,撩得人心猿意马。片刻失神,只觉覆在她腰上的掌心发烫,一路烧到耳朵根。
曾经遥不可及的清冷少女,正乖顺地伏在他怀里,肌肤相贴。满足感渐次堆积,溢满整个胸腔,陈卓几乎要喟叹出声。
身后响起煞风景的口哨,然后是更煞风景的调侃揶揄:“你俩,演偶像剧呢?”
陈卓闭闭眼,忍下一口气,松开她,垂首,声音很轻:“没事吧?”
她低头看地,刘海耷拉着,投下小片阴影,遮去小半张脸,瞧不清情绪,只轻轻摇着头。
气氛莫名,想也知道那姑娘是如何的不自在。陈卓轻咳一声,假装未曾发生,看了眼她怀里的东西,了然:“找老肖去?”
“嗯。”
“那组出了点问题,他过去了。”
抱手看戏的江桥转转眼珠,说:“可能要很晚才回来,有事就和老陈说,本来脚本作家这块,是他俩一并负责的。”
她点点头,目光乱窜:“我看梧桐和邹宇都在写东西,所以,想问一下具体的工作内容……你要是不清楚的话,我就等肖总回来再问。”
她恐怕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陈卓猜测,相当善解人意地往后退了两步,离她远些,分明听到几不可闻的松气叹息。
“就是看看你们的水平,你之前是写小说的,自己琢磨着写个八万十万字的交过来,时间很宽裕,你慢慢写,仔细修改润色,到满意为止。”
谈起正事,气氛缓和不少,祁冉平复一些,习惯性伸手,将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陈卓高她许多,稍一低头,女人耳后的小巧纹身尽收眼底,微微吃惊。
他还以为,她不会喜欢这些。
“有什么特别要求吗?”她问。
“故事交代清楚就行,题材随你喜欢,写完随时可以交。”说着,自兜里摸了张字条递过去,“这是老肖的邮箱。”
“好。”她接过,两颊微鼓,眼睫轻颤,像是犹豫不决。
陈卓耐性颇好,也不催促,插兜立在她对面,安静等她开口。
“刚才……”
“嗯,刚才。”他附和,笑得温柔。
“谢谢。”
“举手之劳,用不着放在心上。”
“……”
“……”
江桥看不下去,扔了烟蒂,抬脚拧了几下,跨步过来:“喻安她们商量着晚上找电影一起看,你要是有空,就去里间和她们玩会儿,或者你喜欢打牌喝酒的话,和我们凑一桌也行。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反正早了睡不着,凑一块乐呵乐呵解解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卓抬脚就踹:“少把你那身江湖习气传给她。”
江桥灵活跳开,笑着揶揄:“你是人家什么人啊,就学着护短?”
祁冉却说:“正好,我带了两瓶玉米酒,酒香醇厚,味道甘甜。”
陈卓无言以对。
祁冉,变得不一样了。他喝着所谓香醇甘甜的玉米酒,看着跪坐在凌喻安身侧喃喃低语,巧笑嫣兮的女人,有感而发。
她不喜欢交际,这点毋庸置疑。但也不会像年少时那样处理得简单粗暴,不喜欢便独来独往,特立独行。也不知她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把自己扔在人堆里同人聊天说笑的。
早该料到的,哪有人,能十年如一日?
心里仍是空了一处,自第一天见到她毫不顾忌地在他跟前抽烟,动作娴熟,吐出的烟圈甚至比很多男人还要漂亮完好,到今天不经意瞥见的暗色纹身,都提醒着他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的祁冉,他已经看不透。
想当然用以前的认知,自以为是地为她考虑。现在看来,都是多此一举。
十五岁的祁冉不需要他的维护,二十五岁的祁冉,肯定也是不需要的。
自作多情是病,必须改!
电影过半,他心不在焉,靠坐在窗沿上,点了第四支烟。
她在和凌喻安说着什么,离得稍远,听不真切,只看到淡粉的唇瓣在屏幕反射的淡光里翕动张合,杏眼因有趣的话题弯成两弯月牙,酒窝也由浅至深。总之,心情很好的模样。
想不通。
无论谁看,都是平平无奇的姑娘,怎么就让他无可救药了?
肩上搭了一条手臂,然后是杨初南的哂笑:“好看吗?”
他想了想,竟然很认真的评价:“很可爱,但算不上多好看。”
杨初南挑着眉,调侃:“问你电影,谁和你探讨姑娘了?”
“滚蛋!”
摸了手机出来,看了眼时间,对方煞有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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