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牌桌上摸爬滚打的人,怎么可能不懂察言观色,立即会意,正好姜汤晾得差不多,舀了一小碗端给她:“赶快喝点儿,驱驱寒,最近病毒性感冒,得上了不容易好。”
“谢谢阿姨。”
“诶,嘴真甜,要是我家臭小子有福,能讨上你这样的媳妇儿就好咯。”
祁冉低头喝姜汤,眸色漾了漾:“陈卓挺不错的,追他的女人不在少数,会遇到更适合的。”
陈卓脸色暗了暗,却没说什么。
陈爸爸看得一清二楚,挑挑眉梢,话里有话:“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祁冉怔愣。
这话似曾相识,几周之前,在蓝泥小寨,凌喻安问她什么样的女人适合陈卓,她便是这样答的。
不曾想,原是夸到自己头上了。
想着,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边上人却皱着眉横她一眼,也全然不顾长辈在场,开口就是怨气满满:“我身上有毒还是有味儿?”
“……”
陈爸爸看得乐呵,把肉丝都装到盘子里,准备上锅:“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老是姑娘姑娘的叫,不太合适。”
祁冉咽下温热的姜汤,缓缓答了:“祁冉。”
啊,叫祁冉啊……
祁冉?!
☆、我知道这是喜欢
陈诚饭点才到,用他自己话说,寿星要最后登场才显得隆重尊贵。
尊贵的寿星先生,还很贴心地买了条素白缀花的小洋裙给老同学:“我在群里看人说你淋了雨,正好路过女装店,也不知道你喜欢哪样的,参考店员的意见,拿了这条连衣裙,你肤色白,穿起来肯定好看,嘿嘿,不管怎么,肯定比我卓哥那套运动服合适。”
然后被他卓哥瞪了两眼。
祁冉摇头说不能收。
那人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又拿出一个袋子:“这是搭配的鞋子,素雅精致的小高跟,鞋码找喻安姐问过了,肯定没错!”
祁冉:??
陈诚却突然把脸一沉,软的不行来硬的:“老同学那么多年没见,我隆重的二十六岁生日典礼你也不给面子,素面朝天就要参加吗?你看看萱姐,挺个大肚还舍身化了妆,穿着并不是现在size能塞下的美裙子来赴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心有点痛。”
想来是想让她在陈卓父母跟前留个好印象。祁冉看破不说破,这一屋子人眼巴巴望着自己,人家生日,也不好扫兴。
接过了:“钱我之后转到你账上。”
“客气什么?老同学送点儿礼物不是应该的吗?”
“要的,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你还有点玻璃心。”她揶揄。
陈诚脸皮何等的厚,腆着脸就是附和:“玻璃心就对了,有小仙女,就要有小仙男不是?我也是为了社会平衡献身。”
不是对手。
祁冉不想逞口舌之快,看向陈卓:“我去哪里换?”
凌喻安积极地跳出来,拉着她就进客房:“你说巧不巧?我出门就习惯带化妆包,正好给你都上齐了,我化妆的手艺,不说第一,也低不了第二……”
目的不纯,手段拙劣,明眼人都看得出玩得什么把戏。
帮倒忙!
陈卓扶额,横了小仙男本男一眼:“少他妈给我添乱。”
陈诚却冲他挤挤眼:“放心老哥,我可是有心理咨询师资格证的,保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江桥叼着烟,冷静评价:“妈的智障。”
“是我想说的。”程牧扬搭腔。
陈诚听惯了他们的揶揄调侃,或者说冷嘲热讽,早就不痛不痒,哼了一声:“等着看吧,等会儿她出来,某人可别喷鼻血。”
说得煞有介事,陈卓差点就信了。
效果却是不错的,祁冉底子不错,只是不爱打扮,平时不施粉黛也不输别人分毫。虽然他曾大言不惭地说过人家不好看,顶多算得上可爱。
腹有诗书气自华,她往人群里一站,就是不说话,又瘦瘦小小一个,也让人忽视不了。
凌喻安手巧,干别的不行,编发美妆是有一手的。给祁冉编了两个蓬松的小辫,刘海微卷,衬上略带婴儿肥的鹅蛋脸,说不出的俏皮可爱。一身洋装也搭得走心,不过分暴露,也算不得十分保守,曾几度让他失控的完好弧度,勾勒得恰到好处。
是适合和长辈见面的装束无误。
陈卓吞了吞口水,不敢再看。
陈诚斜眼看他,满脸得意:“就说我老同学气质出众,这小辫,嗯?这身段,啧啧!这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往后谁娶了谁有福咯。”
祁冉安静站着,看她可亲可敬的老同学说单口相声。后背不期然被人轻推一下,鞋跟不稳,踉踉跄跄倒到陈卓身上,那人条件反射,伸手扶着她的腰把人稳住。
哄笑声口哨声接连响起,祁冉面上一阵羞赧,借着他的胳膊急忙自己站稳,往后退了两步,又跟到凌喻安身后藏着。
他掌心灼烫,透过薄薄的布料,连带着,她的耳根也烧着了。
这顿饭吃得实在艰难,她冲虚空吁气,盼望着饭局尽早结束。
饭桌上倒是其乐融融,陈诚是个活宝,看着不靠谱,其实说话办事分寸拿捏得很好,颇有种大智若愚的风范,和读书时候那个单纯耍酷玩笑无聊的少年相比,倒是成熟稳重不少。
人大多是见过的,就是长辈在桌上,她很难不拘谨。话也是别人问一句答一句,并不主动搭腔。
都开车来的,没人喝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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