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可是他知道,他对她再好,也比不上血亲。
韩冽一直都知道,韩清迟迟不为韩晟下葬,只是在自欺欺人地骗自己她的父亲还没有离开她,还没有变成一个冰冷的墓碑,离她而去。
而让她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她间接害死了韩晟,她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那日,帝后大婚,举国欢庆,连边疆亦是如此,士兵们切炙饮酒,热闹非凡。
却不想那夜敌军突然来袭,韩清因为情伤,早就喝的人事不醒,韩晟为救韩清,被敌军射了数箭,终于带着韩清突破重围……但最后也因重伤难愈,当夜便殒命了。
所以此事成了韩清一辈子都无法言说的殇。
当那战结束,韩清自领军棍三十,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她在惩罚自己,却没有一个人阻止,也无法阻止。
韩清的思绪亦回到三年前的今天,那时候父亲和她说了许多话,其实因为醉酒,已然记不清了,而如今却觉得那些话在脑海中别样清晰,那场景仿若昨天。
那时,士兵们都在军营中喝酒,自己因为忍受不了那种热闹的氛围,偷偷地溜了出去,一个人坐在树桩旁喝闷酒,因为那日她最爱的人娶了别人为妻。
她不难过,真的不难过,只是觉得心里难受而已。既然她此生都不能嫁给他,那么他另娶她人她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
那时,父亲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她摇摇头,仰头看着天空,好似这样眼泪就会流到心里一般,好似也确实这样。
她从来没有觉得原来塞外的月亮竟然可以这样圆,这样亮,竟刺得她眼睛发酸,发涩。
后面的事情太过混乱,她已然记不得了,唯一的印象便是敌军来袭,父亲为救她丢了性命,但是她却永远记得父亲临终前的话。
“清儿,你莫要难过,其实你母亲死的时候我就想随她而去了,只是为了你和朗儿,为了韩家,我不得不活下去罢了。”
“当年你哥哥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时,爹爹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久了。”
“清儿,是爹爹对不起你,留你一个人承担起韩家的责任,这条路太苦了,如今却要你一个人走,父亲心痛啊!”
“若实在走不下去就放弃吧!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不能让女儿幸福快乐,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让自己幸福。”
“清儿,我此生就只有你母亲一人,也只爱你母亲一人,这么久才下去陪她,也不知她会不会怪我。可是清儿,爱一个求而不得的人实在太苦,你莫要执着了。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
她一直都知道父亲此生的最后一举不是作为一个将帅,而只是作为一个父亲想保护自己的女儿罢了。
那时自己哭的泣不成声,只知道点头,却连一句告慰父亲的话都没有,其实她想说:她知道他一直都是个好父亲,只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一个连死都在挂念女儿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不是一个好父亲呢?
韩晟一直觉得自己亏欠韩清许多,可是身为韩家女,又怎么能不担起自己的责任呢?她从来没有觉得父亲对不起她。其实这些年父亲的苦她都看在眼里,若不是为了她,父亲定是早早就随母亲而去,相反,她反而有些埋怨自己,若是自己没有出生,母亲会不会就会一直陪伴着父亲,好好地活着?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父亲的死于他是一种解脱,虽然不愿接受,但是父亲终于不用再苟活于世,可以陪伴母亲,作为女儿,应当为他们高兴的。可是,依旧会觉得悲伤。
其实韩冽不知道的是,她从来没有因为此事不肯原谅自己,因为父亲希望她过得幸福,莫难过,莫悲伤,她自然不会辜负父亲最后的遗愿。
只是她不想承认韩家只剩下她一个人罢了。
不过,回首万事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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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私情?
敲门声响起,韩清自是知道来人是谁,直接开口道:“进。”
韩冽推门而进,将早餐放在桌旁,见韩清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自顾自地说道:“京都传来消息,皇上下旨特许你有持武器进宫的权利,且有自由出入皇宫之权,还有一些赏赐,圣旨已经送到候府,皇上体谅,并没有要求将军接旨。”
韩清点点头,表示知晓,自己已位极人臣,不能再封,只好在这俗礼上讲究一些,那赏赐怕是少不了了。只不过就算陛下不体谅,圣旨也没人接啊!
“祁南候世子救驾有功,特封为四品都尉,在将军手下当值。”虽然官不高,但是也算是有些实权,只不过放在自己手下,慕容傲究竟是何意?罢了,等过些日子回京再去想这些事。
韩冽看了看韩清的表情,波澜不惊,没什么表情,应该心情不坏,于是一口气说完,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皇上下旨封赵家小姐为贵妃五日后送进宫中。”说完后小心翼翼地打量韩清的神色,只见她写字的手丝毫没有停顿,倒是嘴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容,“昨日下旨的?”
韩冽有些搞不懂韩清在想什么,只是点点头,后来想起韩清没有看自己,又回了声,“是。”
韩清点点头,语气不温不火,完全听不出喜怒,“这几日我为亲人抄些佛经,不准任何人,任何事打扰。我们后天中午启程回京,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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